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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说,是啊,刚说了,喜欢。
朱贝贝说,你不要混淆视听。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不是一个。
李行说,行,你说是哪个就是哪个。
朱贝贝还问,那你喜欢她,就没有一点占有欲吗?
李行就笑,我希望她心想事成。
说着,李行将最后的东西收好,起身去洗手。明早七点半出诊,他得回去了。
走进厨房,垃圾桶旁放了一个纸箱,里面零七八碎的杂物,摆得倒是整齐。李行问,这些都不要了?张束点头。李行说,那我一会儿给你带下楼。
张束洗碗洗得干净。不戴手套,用很少的洗洁精,洗到碗壁摸上去发涩,就放到一边。水开得很小,一看就是仔细调节过。李行注意到了,依旧觉得张束很好,但也很累,连自己的生活都这么苛刻,恨不得用尺子量着过。
李行带着几袋垃圾和不要的杂物走了。门关上,朱贝贝吐槽这真是一个怪男人,不过张束也是一个怪女人,也算一家亲。她又问,是不是自己今天不回来就好了,感觉进门时气氛暧昧。
张束摇头,不会的。你都说了我们是怪人。怪人就有不同于常人的思考方式和行为准则。
反正我不懂。你和杜润跟我和陈星还不一样。你们两个没有爱,他还爱别人,你怎么就不能爱别人?
我可以爱,没人阻止我。但这让李大夫怎么做人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好的男青年去当“小三”,陷他于不义之地,没必要。就当是大家命运节奏不一致吧。
“哎哟。”朱贝贝盯着张束,随即大笑,“我说你爱的是谁了吗?不打自招。”
张束也笑,没什么不能招的。因为是不会发生的事。我喜欢男明星,也可以招呀。是一个道理。
明明是笑声很多的夜晚,却偏结束在一个寂寞的氛围中。上了一天班的朱贝贝不像从前那么能说能笑,钻进浴室要洗掉牛马疲惫,张束随她去。张束也很累,她想,相比起来,朱贝贝的职场环境可能还简单一点,撑死是被甲方折磨。
她又回到了她的旧床上。内衣裤还在床上堆着,上面盖上了一块布。一看就是李行的手笔。她也不觉得羞,初入中年,这是最大的变化喜欢一个人,心会颤;被喜欢的人看到了内衣裤,却一点波澜没有。大家都不再是没有经历的人。这是中女和少女的区别。
她将衣物推到一边,愣愣地躺着。杜润发消息来,说给她找了仓库,明天,她就要和这些家具暂别。说是“暂”,再用上它们不知要等到何时。
李行和她真真有默契,在她想回旧家时,就将她带了回来。但张束又想,这可能只是个巧合,却被她私自包装成了美丽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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