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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花信当时看向他的眼神,他确信, 在那片黑沉沉的怒意里窥见了一丝心疼。
他浑身都滴着血, 却笑了起来。
“云骇!”一见他笑, 花信怒意更浓, “你”
云骇第一次见到他这位师父气到无话可说,以往对方都是很会讲道理的那种平心静气、点到即止、悟不悟随你的道理。
凡间杂事万千,仙都事也不少, 什么稀奇问题都有,也没能把花信弄成这样。
我可真是个混账。
云骇心想。
但他又不可避免地因为这种“独一无二”高兴着。
“你入仙都那天,在我这灵台立过什么誓?你领的那一道天诏, 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点得明明白白, 你当那只是废纸一张?!”花信斥道。
“没有。”云骇说,“我记着的,师父。我知道后果。”
花信还欲开口, 云骇又说:“可我报仇了。”
花信瞬间无言。
“我报仇了。”云骇说:“我见不得那些渣滓无病无忧地在人世逍遥, 你知道的,我见不得那些, 那没道理。”
说完,他便往跪台走去。
十二道峰,十二处跪台,刀山火海各有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