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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骁笑了下没答话,敦肃长公主心中了然,面色好了许多,欣慰道:“驸马常说你心中有丘壑,果然是真的,只是……可做的干净?若是让皇帝知道了……”
“自始至终我就没想瞒着他。”祁骁轻轻捻弄着腰间玉佩,淡淡道,“一味的藏锋那就是懦弱了,总要让他明白,他现在还动不得我。”
“你心里有数就好……说正事,岭南如今待嫁的郡主有两位,一位是柔嘉郡主,是岭南质子的嫡亲姐姐,听说德才兼备,品行过人……还有就是康泰郡主,岭南王侧妃所出,这位侧妃极得岭南王宠爱,她的女儿虽是庶出,却更是岭南王的掌上明珠……”敦肃长公主心中犹豫,抬头问祁骁,“你喜欢哪个?”
两位郡主一个身份贵重,一个更得岭南王喜爱,各有利弊,敦肃长公主也是拿不定注意才让祁骁自己挑。
敦肃长公主眉头微蹙低声道:“可惜准备的太晚了,恨我以前见识有限,总怕皇帝同岭南打起来,也就没上过心,早知道我跟着驸马在南边的时候就该想办法去见这两位郡主一面了,再好也是听别人说的,没亲自掌掌眼我总不能放心。”
祁骁淡淡一笑,这怪不得敦肃长公主,岭南王是异姓王,自来就是争端的祸根,更别说岭南东陵一族同皇族这些年的烂账了。
老岭南王当年同太|祖一起打下了天下,太|祖称帝后论功行赏,封了七位异姓王,但没过十年,其他六位王悉数落马,运气最好的镇北王是收回封地,削爵降为庶人,运气不好的如伯安王等都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到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岭南王。
老岭南王能活下来自然不是因为命大,封王的第七年,南边瓮溪一族来犯,老岭南王东陵乌率兵攻打,一仗打了快三年,前后折了近十万兵士进去,太|祖有心让岭南同瓮溪国鱼死网破,战报一封封传到皇城,太祖却一兵一卒也未曾派去,只等着坐收渔利,可惜岭南落败几次后竟是连番的打胜仗,将瓮溪人打退了不说,最后穷追猛打,一路打到了瓮溪王都,屠了城,砍尽了瓮溪皇族后老岭南王直接占山为王,将瓮溪吞了。
瓮溪国有以前的岭南两个大,且耕地多,物产丰,太|祖自然是坐不住了,大加封赏后派当时的丞相去岭南商议瓮溪以后派谁接管,地盘是老岭南王打下来的,皇都自始至终没帮过忙,他自然不肯让皇城来分一杯羹,更别说太|祖不止是想分一杯而已,两边书信往来如雪花一般,快一个月也没谈拢,屋漏偏逢连夜雨,西边的伯安王反了,太|祖分身乏术,又怕老岭南王跟伯安王联手,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岭南每年的赋税贡品翻了个翻,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这一拖延就是几年,等太|祖腾出手来想要料理岭南时老岭南王早已在南边站稳了脚跟,太祖年事已高,心有余力不足,将这个皇城的心腹大患一直留到了现在。
这几年皇都同岭南关系越发微妙,不少人都担心不知何时两边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但没想到自前年起岭南连番遭祸,气数大伤,没了同皇城一战的底气,今年更是为了借粮将质子送了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要岭南王没疯没傻,两边是打不起来了。
既然不会开战,那该修复的关系就要修复,联姻是早晚的事,敦肃长公主先下手为强,将这事揽给了祁骁,且还留了一手,只要侧妃,即使来日南疆两边人兵戎相见,祁骁废黜一个侧妃也是一句话的事,什么也不耽误。
敦肃长公主身为嫡公主,心里自然更是喜欢嫡出的郡主,只可惜岭南王妃实在太不受宠,敦肃长公主叹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岭南国的事祁骁自然也清楚,轻笑一声:“岭南王妃的父亲兄长当年全在瓮溪战死了,她一不得宠,二无娘家可依,嫡子自然也比不上得宠的庶子了,且如今世子也成了质子,嫡系一脉更是不受看重了。”
敦肃长公主点头:“正是这个话,没事……哪怕是旁支呢,只要是岭南的女孩儿就好,这样以后万不得已的时候……岭南人定然更愿意支持同岭南结过亲的你,有了岭南的支持……以后的事就多了一层把握。”
祁骁依旧是可有可无的:“侄儿听姑母的。”
敦肃长公主看着祁骁一双酷似武帝的眼睛心疼不已,忍不住拉过他的手低声道:“好孩子,姑母知道不喜欢这样……再忍忍吧,等到你登基了,姑母就放心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没人再能掣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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