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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的话语依然低沉冷淡,但仔细听却能感受到里面隐忍的难以名状的起伏。
他手插进了周燎的发丝,静静地看着那张被恨意和爱意贯穿的脸,同不露声色的神色不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是正在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喜欢破碎的东西。
不是生来便喜欢破碎,而是因为从来没拥有过完整,只有当完整变得破碎时,那些想要的好像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周燎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作品,把完完整整的天之骄子切割到如今的分崩离析。
他看着眼前人被冷汗濡湿的痛苦,想着方才对方下意识地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呼救,再到如今听着他决绝却又满盛着渴求和撕裂的话语,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般景象开始肆意热烈地流窜,心跳几乎快涌出胸腔,全身上下都感到燥热难耐。
现在眼前的是,被破坏的,碎掉的,烂掉的,彻底的,只需要自己的周燎。
而他带给自己的,是他最想拥有的,也是过去从未拥有的,被他人强烈的需要感。
这被种需要感几乎快填满他的胸腔,像满是积水的河流遇上连绵的雨季,洪水高涨,直至地动山摇的喷泻而出。
“你以为,你没毁了我?”
“你以为,我不痛苦?”
“你以为,我安然无恙?”
“你以为,我没想过去死?”
秦湛很少有连着说这么多句话的时候,但在这仿若世界末日一般的宣泄中,一切都变得极端的反常。
周燎在他的话语里呼吸几乎快停窒,每一个字眼打在他身上都变成了沉重无处言说的情感。
他红着眼睛就这样和秦湛对视着,他就像失声了一般,嘴唇启合数次,也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外面突然想起了雷暴的声音,像化工厂骤然爆炸了一般,随之而来是拉起的遮光帘外突然下起的倾盆大雨,雷雨的交加声让沉闷的室内更添了几分阴蔽和微妙,难言的情感都在这雨声里彻底化开。
“…….什么意思?”周燎终于在难以负荷的心跳里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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