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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娘?”小丫头醉得眼神迷离,却还费力地思考着,“我爹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他没什么印象,就连我娘……也很少提及他……”
“至于我娘么……”枝枝小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挠头蹙眉道:“她一开始在铺子里做绣娘,我两三岁的时候,她就带我迁到了石桥村……一直到后来,她病死了……”
短短的身世,即使醉着,也两句话就说清了,温映寒仔细沉思着她说的话,又追问道:“你知道你娘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吗?”
若是寻常,温映寒这么追问的态度早就让枝枝起疑了,可如今她醉得不清醒,并没有产生怀疑,反而老老实实地答道:“知道啊……我娘叫姜沅。”
姜沅。
温映寒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并记在了心里。
两人行走间,很快到了榕溪巷子口,巷子里的人家大多已经熄了灯,漆黑一片,唯有巷尾的一方小院亮着灯,门廊下站着个墨色的身影。
待走近了,温映寒才看出这是个少年,披着墨色的斗篷,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冷峻,锐利深邃的黑眸之下薄唇轻抿,浑身透着股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气质。
谢翼今晚一回来就发现枝枝不在,林氏说她去郡主府祝寿去了,谢翼在屋里一边看书一边往外瞧,等到了戌时也不见小丫头回来。
原本这个时候都要睡了,他实在放心不下,小姑娘大半夜在外头多危险,他在门口吹了半个晚上的冷风,才等到她回来。
可他一看就气极了,小丫头不知喝了多少,浑身醉醺醺的,身子更是软趴趴地半倚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一脸的迷醉朦胧。
谢翼一把将枝枝拽到自己身边,手臂揽在她的腰侧,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面色不虞地盯着她沉醉的面容,没好气道:“你胆子肥了,在外面喝这么多?”
可枝枝完全没有意识,她甚至还觉得谢翼的手臂把她箍疼了,费力想要挣扎,嘴里喃喃道:“温公子,我们接着喝……”
说着打了一个酒嗝,满腔的酒气飘散在谢翼身上,他的面色更是阴沉了下去,喝成这样,还跟个男人这么亲热。
他不禁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他一袭玄色云纹锦袍,面如冠玉,澄澈清润的眼眸之中温润如水,似是蕴含着款款深情,周围透着股儒雅的书卷气。
温映寒也在默默打量着他,他知道枝枝的哥哥就是传说中的南直隶解元,他其实在京城之时就有所耳闻,那时候他对这个谢解元也很是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在乡试中和自己齐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那时候他的老师说,若这少年有出息,将来在官场上必定会相逢。
倒是没想到两人如今见面,会是在这等场景之下。
温映寒在夜色之中朗朗一笑:“谢翼,久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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