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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琅又问:“你在霍凛身边那么多年,对霍家的事知道多少?”
这次轮到温知沉默不语,除了霍凛新年和清明那几天带他去霍家老宅,温知几乎没有主动了解过,他只看知道霍家家大业大,还有祭祖时见过一排排牌位。
魏清琅等了温知几秒,不见他答,说道:“霍家百年,不仅仅是个商人,清朝前,霍家就世代为官,后来投身商界,上战场打过日本人,渡江之后,在南京城上插/过旗。时至今日,那些放在台面上的,暗地里见不得人的,里面根系错综复杂。四十年前的滔天巨变,霍凛的爷爷站错队,霍家遭受巨大打击,一直萎靡不振。”
“后来,霍凛成为霍家家主,开始大刀阔斧的内整,南征北战九死一生,霍家在他手里重返巅峰。那时候陈长山就很欣赏霍凛,霍家站的也是陈派。”魏清琅一眨不眨的盯着温知的眼睛:“但今年的选举不同,霍凛需要重新做出抉择。”
“现在又一个时代变了,政界不是新闻报道的那样粉饰太平,旧派和新派,争权夺利,亮出的都是真刀实枪。你知道霍凛的旅游村项目好端端的为什么出现问题吗?那是陈长山的警告。”
温知心下一紧。
魏清琅仍在继续:“陈派与霍家休戚荣辱多年,霍凛如今却摇摆不定,陈长山自然不会容许,他不信任何人,能让他彻底放下心的,只有婚姻。与霍家老太太放出的我姐和霍凛联姻消息不同,小打小闹,他俩事先完全不知情。这一次,霍凛背后是整个霍家,陈长山不会放过霍家,他没得选。”
魏清琅说完,周遭一片寂静,不远处的商业街传来笼统嘈杂的说话声,路灯尽职的亮着光,路道两旁的草丛里,连只虫鸣也没有。
“他不会。”温知静静地看着魏清琅:“他不会抛弃他的责任,也不会抛弃我。”
“他会的!”魏清琅说,语气凌厉逼人,“他出生就站在权利的高塔,最懂取舍定夺和生存之道,这样一个被利欲浸透的男人,玩弄心术于股掌间,心里想的并不是情爱。”
“我知道,”温知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他。”
“如果说,他们拿你做威胁呢?”
温知倏地抬起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魏清琅垂下手臂,走到在长椅上坐着,温知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只听他说:“具体我不太清楚,缠着我大姐问过两句,只知道很多人都打听过你的消息,霍凛全部挡了下去。霍家涉猎范围再怎么广泛,对外是商,政策制度摆在这,商斗不过官,如果霍凛和陈长山撕破脸,不一定能赢。”他向温知看过去:“学长,我的意思你懂吗?陈长山真的拿你开刀,可能、可能没人能保住你。”
“所以呢?”温知仰起头,皓月当空,洒了一地月光,像是一泓温柔的水纹,此刻他不合时宜的想到,如果霍凛这时也在看月亮就好了,这样他们就算见面了。
魏清琅说:“你得离开他。”
“我不会走,除非霍凛亲自赶我。”温知看着月亮,笑了笑:“我刚刚说了,我信他,我不会做一些自以为对他好的事情,他没告诉我离开的消息,说明他就能护着我,在这之前,无论发生什么,我得陪着他,我需要做的也是陪着他。”
回应他的是魏清琅的沉默,温知拍了拍额头,收回视线,心里已经打算与魏清琅减少联系,回应不了又劝不回的感情,还是回避比较好,再者被霍凛知道,免不了又要吃醋让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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