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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淡而华美,银光笼罩在油绿的枇杷树梢。
夏夜里田庄外到处是蛩鸣蛙声, 虫豸们蛰伏野地,乱糟糟地各拨丝弦,发出一片嘈杂的吹拉弹唱。
杭锦书的玉如意没有让孙夫人展颜, 她愁眉不展地看向女儿, 嘴唇直哆嗦着,眼瞳中又有泪水要涌出。
杭锦书当即心跳失措, “母亲,是不是父亲他又……”
直觉告诉她是父亲和他的外室出了事。
但孙夫人却摇头,“你父亲那种烂情我早已经不在乎了,阿泠,是你舅舅,你舅舅出了事。”
杭锦书微微怔忡:“舅舅?他不是在渤州做官么?”
零州杭氏祖上居于燕州,而孙氏则居于渤州, 二者相去不远, 所以才有杭纬与孙夫人的结缡。
多年以来孙氏始终兢兢业业谋求仕途, 与杭况、杭纬这眼高于顶的两兄弟不一样, 孙氏是任何机会都不放过, 只要能入仕为官, 哪怕只是籍籍无名的主簿,没有权柄, 只有五斗米食俸,孙家也欣然愿往。
孙愈在随朝时就已经是渤州主簿了,荀家定鼎以后,对于前朝的官员进行了大批裁撤换血,大刀阔斧下,仍有一部分鱼虾被保留在了河滩上,虽然仍占据职务,但已经很受新朝官员排挤弹压。
渤州是公孙霍遗留的贪腐本营,新朝甫立,皇帝便派遣誉王荀琏,奉诏出使渤州,彻查贪墨,剿灭蛀蠹,为民除害。
初始孙夫人有些担忧,暗中写信给弟弟孙愈,让他尽早从渤州抽身,哪怕辞官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