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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借伞还伞来来回回,免不了要多见几次面。
世子虽和善,却如天上神明一般,让人近则生畏。
还是,少见面得好。
“世子若淋了雨,我万死难辞其咎。”姜云婵客气地回复道。
见谢砚未有别的嘱咐,便躬身后撤,转身离开了。
雨果真越下越大,在天地之间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
姜云婵顶着一枝芭蕉叶在雨幕中奔跑,衣裙翻飞,如同一腔孤勇的蝶,莽然投进了巨网中。
谢砚撑着伞,形单影只立在风中,直至那抹倩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良久,他徐徐收回视线,仰头望着头顶伞面。
其上绘着烟雨行舟的水墨画,云绕着舟,舟伴着云。
云婵与淮舟,颇有巧思。
“可惜啊,她不要你呢。”谢砚喟叹一声,指腹抚过伞柄,渐次露出伞柄上雕刻的三个字——顾淮舟。
忽而,他松开手掌。
狂风骤雨旋即卷起油纸伞。
最牢固的满穿结构,在狂风中不堪一击,被撕碎了伞面,折断了伞骨。
最终,云与舟支离破散,摇曳着坠落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