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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月14（第3页）

眼前的程明生似乎与记忆里令他恐惧的男人身形重合，程万洋打了个寒颤，一个削好的苹果递到跟前，程万洋讷讷地接过，等程明生放了水果刀才小心翼翼地啃着苹果。

程万洋懦弱一生，怕了惨无人性的程万盛大半辈子，徒有表面风光和佯装出的威严，但这给他省了不少事，要不然张铭的一面之词如何让林书音取信。

程明生状似可惜地叹了口气，“三叔，您知道的，夫妻要恩爱不疑，若是让阿音知道是父亲杀了李警官，我与她可就再也没有可能。”

所以程万盛必须是程家三兄弟之中最清正廉洁的人。

“辛苦三叔，为父亲担这么多责。”

程万洋呆若木鸡般，眼中不可置信，一时难以接受，自己蒙冤竟然是这个原因，程明生自顾自拿出了手机放在程万洋跟前。

“但是我也没想到，三叔竟有这样的胆量。”

视频监控里，晓慧鬼鬼祟祟，朝茶杯里倒着什么东西，然后端给了他和林书音，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晚。

程明生笑着收了手机，没有理会面如土色的程万洋，他生性警惕，私人领域，绝不可能轻易让人踏足，所以这个世界的自己一定会有所防备。

果然让他找到电脑里的监控视频文件夹，还有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公寓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下。

没人知道，在他发现自己“重活一世”的真相时，是怎样的惶恐。

他心生惧怕，唯恐她同他一样重来一世，更生怕再睁眼醒来时，她用“前世”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至今想起那个眼神都像晚期病痛一样烧得他痛不欲生，五脏俱焚。

他承受不起，再次失败的代价。

他寝食难安，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好在现实告诉他这只是他的猜测，命运站在他这一边，给了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李斌的“尸首”找到了，他精挑细选，一丁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她在我怀里哭得好惨。”

可怜巴巴地紧抓着他，好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一般，程明生不禁笑出声，眉间放松地舒展。

程万洋像是见鬼了般，目瞪口呆，啃了半截的苹果掉在床上，程明生回过神，眼中的愉悦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