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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山脚拿镰刀砍了些竹子回来,然后在地上挖四个坑,分别斜插入长竹子,再将这四根竹子的另一头交汇到一块儿,用禾秆草捆绑上。接着便要往坑里填埋石头泥土,在每两条竹子底之间卡进长度刚好的竹条,这便搭起了一个四棱锥形的竹框架,类似于常见的帐篷。
竹棚高度不宜太高,否则会不稳固,但也不宜太矮,不然棚底下的空间不足以让母鸡和鸡崽子歇息。
然后便是禾秆草缠绕竹片的重复劳动,用以做出棚面。挑好向阳面做敞开,其余面则铺设大芭蕉叶,再挂上禾秆草棚面,如此一来,一简陋的临时鸡棚便成了。
贺乙拢共弄了俩棚,圈出一厘地,在边缘插上竹节,因篾条不好切,竹节之间便绑禾秆草当横杆,一圈低矮的竹栅栏便也有了,此地为鸡晒太阳活动的区域。接着又烧了些草木灰撒在地里,杀杀毒杀杀菌,才让鸡崽和母鸡入住鸡圈。
这一通忙活,动静不大不小,唐疯子没被吵醒,倒是引来了在唐宅里头忙家务活的一小不点儿。
贺乙从绑禾秆草那时起,便留意到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躲在月洞门后头,时不时探出半脸来瞧那群在院子里乱跑的鸡崽们,偶尔也会瞧两眼在干活的贺乙,一旦看到贺乙抬头,月洞门那便没了小孩的影,缩回去缩得飞快,似是怕他发现。
虽不知哪跑来个小孩,但农家相互串门倒是再寻常不过了,多半是近邻家里的吧,贺乙便也没怎么困惑。
虽见小孩那么喜爱鸡崽,但他怕小孩会没轻没重伤到小鸡,便没出声让她进来。可直到他烧好草木灰,小孩还时不时地扒月洞门那瞧。
贺乙只好开口道,“你想看小鸡就直接进来罢,不过不要碰它们,怕啄到你了。”
小孩闻声就缩回去了,可过了会儿,还真慢慢走了进西苑。她揪着小辫跟在小雏鸡后头,偷偷倒吸了口气,虽冷着小脸,但视线紧跟着鸡崽们,小拳捏得实实的。
贺乙没空管小孩,他对半横切竹子,用竹管底作食槽和水槽分放两头,做好后便在愁缺个鸡窝,没鸡窝母鸡也不下蛋呐。
用竹篾来编又太复杂太难了些,他不会,想了想,不如直接拿湿土盘一个,垫些禾秆草上去得了。
好不容易盘好,弄得满手泥,贺乙便想去找水洗洗,岂料在屋里找了圈,除了东苑没去,其余地方皆没找着井或水缸。
正茫然之时,小孩跟过来了,开口便是软糯的声音,同她那无表情的脸蛋反差略大,“得去大榕树那边挑水,今日那些人还未挑水来。”
嗯?这么大一宅子竟没口井吗?贺乙诧异了。
满手泥也不好挑水,无法,他只得自行先绕去河边洗个手,然后挑担和水桶往村里北边的轱辘井前排队打水。
天已蒙蒙亮,四周也不再寂静,村里人大多在这时候出门下地去,是以一时间还有些热闹。
来打水的人也多,其中不少是妇人,他们见到贺乙,皆噤声不聊了,但等了好一会儿,见贺乙只安静排在队后头,他们偷偷望去,若跟贺乙对着视线了,对方还会微微颔首,礼貌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