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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云又问:“他每日都来,要待到什么时候?”
沈三调笑道:“今日还算早,前些日子都要等到天蒙蒙亮才回呢。就一直坐在那,好像在拿匕首削木头。”
屋顶上那位单论武艺和沈三不相上下,沈三几次想去试探,想看看这人屋顶上做些什么,却怕被发现,一直没敢近身。
修云轻叹一声:“更深露重,秋夜寒凉,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吃得消。”
“是啊。”沈三煞有其事地表示了赞同。
实则心下腹诽,他们习武之人壮如牛,哪个不是这样操练过来的。
但太子殿下忧心身边人,哪有他插嘴的余地呢。
修云倒是不急,他知道的,知道那人有话不敢说出口,斟酌、纠结,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他总会来见他的。
*
第二日清晨,天光未亮,许是昨夜晚睡扰乱了生物钟,修云早早便醒了。
他意识有些朦胧地洗漱,换好沈三准备的干净衣衫,每日照例打开窗户通风。
清晨的空气很好,修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视线向外看去,却瞥见窗檐边上好像放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油纸包裹放在那里,麻绳缠绕封口,麻绳底下还穿着一根竹简,上面写着:酸梅果脯,开胃,切莫贪嘴。
修云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知道这人是自己写得竹简,还是从人家的铺子里顺手摸了一根过来,字迹有些潦草。
那竹简上写着的,不单单是几行小字。
还有一颗别扭、但已然逐渐剖开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