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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尊敬师长,在听到朝廷设立学舍时,在窗边坐了一夜,头上添了几丝白发。
吴南终于到了学舍,里面的人知道他要来,将他领到了大通铺。
门已打开,扑面而来的酸臭味熏得他连连后退。
吴南缓了一会儿,跟着进去,来到了他的空位处。
吴南安置好行李,跟着去读了一日的书,又通过了考核,等到晚上回来,大通铺的十余人也都在。
众人通了姓名,吴南发现自己同窗身上也都打满了补丁,区别只是谁的补丁多谁的补丁少。
吴南向来佝偻的腰,渐渐直了些。
他们搭话闲聊,不用再藏着掖着,生怕被同窗看不起。
他们说起了家中的农田,后院饲养的鸡鸭,父母供养自己如何劳累。
吴南虽觉得愧对师长,可今夜却将他压在心口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大家都懂他,这一间大通铺里的同窗都懂他。
吴南眼睛泛红,身心却赢来了前所未有的通畅。
同窗们也努力,他跟着学了三天,学院那边给他派来了活,让他给厨房劈柴。
他自幼握惯了笔杆,鲜少拿斧子,劈了好几下,才勉强将柴劈开。
他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再也看不到柴火,才擦了擦额头的,来到水井旁洗漱一番,回到了大通铺。
同窗问他今日做了什么,他笑着说劈柴,就是有些累。
哪知同窗艳羡看着他:“我宁愿劈柴,总比绣花强。”
吴南讪讪擦汗,看来劈柴确实不错。
他借来同窗绣花的针,烤了烤,挑破了掌心的水泡,烛火摇晃,他目光认真。
“劈柴虽累,但我觉得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我只是劈了一个时辰,可家人劈了这么多年了。”
同窗也是笑了笑:“学舍的学子都讨厌绣花,但没有一个人说是不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