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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刑之痛非常人能忍,男人疼得站不住,不受控制地屈膝跪下去,却又因被身侧两名锦衣卫架着肩,瘫成了一块软棉被。
一滩鲜血从他身下喷流而出,李鹤鸣淡淡道:“看好了,嘴捂实,别让阎王收了。”
说罢他又侧目扫过门外几名锦衣卫,肃声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损了林家的名声,这笔账我算你们头上。”
几名锦衣卫垂首应是,无人敢多言。
林钰何时亲眼见人动过刀剑,她脸色苍白,待男人被拖走后,下意识朝地上那滩血污看去,但不等她看清,李鹤鸣脚尖一踢,已撩起一团茅草将那脏物遮了个严实。
林钰顺着他的黑靴看上去,又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到了他的绣春刀上。
她神色害怕,李鹤鸣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将刀送入雨中。
凉雨冲刷过刀身,将那血迹一点一点冲洗得一干二净。
他收回刀,利落挽了个剑花,甩去刀身上的雨水,而后收刀入鞘。
他握着刀,回过身,提步朝林钰走来。
他生得高大,立在她面前时,林钰需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她从来端庄姝丽,可此刻瞧着却实在狼狈。
衣裳乱而湿,往昔柔顺如绸缎的乌丝也变得松散。几根散下的长发垂落脸侧,发间还夹着一根茅草。
她唇色苍白,眼睛也润,像是含着泪。虽是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却没哭,连那微微发颤的手都藏在了袖中,不肯叫外人窥见。
她甚至率先开口,问李鹤鸣:“李大人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李鹤鸣没答她的话。他伸出手抽去她发间那根枯草,林钰看向他指间的茅草,呆了一瞬,复又抬起水灵灵的眼看他。
李鹤鸣低头望着她的眼眸,开口道:“林家的女儿都似你这般坚强吗?到这种地步了也不会哭一声。”
林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李鹤鸣也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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