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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进办公室便遭到诘难。
“我前脚说完让你们互相尊重,你应我好,”李简把办公桌拍得震天响,指着他质问道,“后脚就把李元炘按着打,是故意报复我?”
李元炘方才发照片给他,浑身狼狈,说江舒亦揍的,这两天上不了课,回家养伤。
李简可以接受他们有摩擦,就像之前,小惩大诫这事很快过去,但江舒亦不能挑战他的权威。
挨的那几下还疼着,江舒亦试着解释,“因为……”
“我不管因为什么。”李简打断他,情侣争吵是他们的私事,江舒亦掺和什么,显示自己有多见义勇为,还是故意泄愤?
办公室南北向,阳光攀爬至百叶窗,晒得江舒亦后背发烫,他垂下眸,心知即使李简知悉因由,也不会改变态度。
于是沉默,任他责骂。
“我不指望你跟李元炘道歉,”李简敲桌,算盘打得精,“这样吧,你交给我的那篇论文写得还行,让给他发表。”
江舒亦论文写的是对王尔德《道林格雷的画像》文学伦理学的解读。他看过,稳发中文核心期刊,正好为李元炘后续读博做准备。
江舒亦猛地抬头。他和英国那边的导师确定了毕业论文做作家作品的比较研究,王尔德和郁达夫。这篇论文研一入学时就开始搜集资料,写得很艰难。
有好几个关键论点和毕业论文的研究角度成体系,之后要用到。如果让出,会打乱写作计划,重新选题根本来不及。
意识到事情已无转圜余地,退让只会遭致变本加厉的欺压。江舒亦强硬起来,“我已经交了英文版给C大导师。”
“那就跟她说退了。”
江舒亦望着李简,淡声拒绝,“抱歉,退不了。”
李简习惯了被学生供着,和大多数导师一样,不允许忤逆。此时把李元炘抛到脑后,一心只有被江舒亦屡次挑战权威的怒气。
气归气,但江舒亦要硬刚,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只是来交换半学期的外校生。
办公室安静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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