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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悦洋想,自己可能真的吓到他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纸巾丢开后,又将抽纸盒放到了余晓的旁边,要他自己擦,但余晓伸出手拿过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你别紧张。”赵悦洋看着余晓,说,“我不想给你压力。”
余晓因为哭过一场,脸色发红,眼睛也因为泪水肿了起来,睫毛一簇簇的粘在一起,因为眨眼的动作又分开,他没有看赵悦洋,目光放在不知道何处。
刚刚赵悦洋给的拥抱和说的话,像是幻觉,与其说余晓到底相不相信,不如说他认为这像是假的。
假的赵悦洋又一次进入了他可悲的梦境里,一副谁也不要的模样站在他面前,余晓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问他自己乖不乖?而下一秒,赵悦洋会根据余晓的喜好,做出他本人并不会做的行为。
比如像刚刚那样,蹲跪在余晓面前,深情地抱他,对他说爱和喜欢这一类的话。
他眨了眨眼,看到赵悦洋在半米之外的地方,侧过身去咳嗽,咳完又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自己。
余晓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往厕所走去。
赵悦洋没有跟过去,尽管说了那样的话,但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对待余晓,不管怎么做,都显得很不讲道理,甚至是“过分”。
理智的赵悦洋认为,追求余晓应该讲究方法论,慢慢地,一点点来,让余晓重新相信自己;而感性的
赵悦洋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余晓家那间不大的浴室里洗个热水澡,然后抱着余晓柔软的身体,在床上睡至少八个小时。
这样想着的赵悦洋又咳了起来,咳嗽咳得他喉咙连带着肺都很疼,身体也一阵凉一阵热的,他坐回沙发上,慢慢往后靠,环视着眼前的空间。
余晓的家很温馨,虽然不算很大,但格局方正,窗户外头的视线很好,没有什么遮挡物,客厅里兔绒毛地毯很干净,上面丢着一本外文书,看起来和余晓本人差不多一样高的大毯子,搭在地上和沙发上,还有一些散落的、给予主人安全感的抱枕。
这会儿外头正下着雨夹雪,时不时刮起来的风把窗户吹得乓乓作响,赵悦洋侧过身,拉过毯子一角,靠在沙发上,觉得困顿像潮汐一样扑来。
余晓在厕所洗了一把脸,水龙头开到最凉的那一侧。洗完之后,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脸色和眼睛更红更肿了。
丢开了洗面巾之后,余晓不太想出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外头的人,就像他到现在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让赵悦洋进门。
坐在合上盖子的马桶上,余晓还是没想明白,或者说内心给予他的答案,不是理智的余晓想要的,因此他选择了忽略。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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