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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继续看书,左手松松扣住她的腰:“是我养的私兵,这还是第一回带出来,你自然没见过。”
绍桢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你不怕皇上知道吗?”
储君养私兵,啧啧。自古有多少皇太子是被扣上谋反罪名而不得善终的?他真是不忌讳啊!
太子暗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怕啊,所以绍桢要为我守着这个秘密。若非知道了你是女子,我就带金吾卫那群人出宫了,哪儿还用得着费尽心思掩人耳目?”
这么说,还是因为她啦?
绍桢非常不服气,嘟囔道:“你不出宫不就行了?还给我扣帽子。什么意思!”
太子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好了,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回答了,你又不高兴。安安静静陪我看会儿书吧。”
离得这么近,绍桢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了,令她十分困倦。
马车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外头刮起了大风,方才没有关拢槅扇,寒风拂开帘布,她看见不远处还是运河,沿途是种着玉蜀黍的农田,一个佝偻的农夫挑着笸箩,赤脚走在田埂上。
绍桢狐疑道:“是不是走错路了?回良乡好像不是沿着运河走的吧?”
太子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嗯。”
绍桢抓着他的手臂摇晃:“‘嗯’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太子笑了笑:“良乡太远了,我过去一趟不方便,而且也不放心。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在我身边好了。”语气倒很平静,却令张绍桢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低声道:“不是说好这三年不会干涉我吗,你怎么出尔反尔?”
太子轻轻松松道:“我改主意了。今日上明山,院子里空落落的,只有个话都说不清的醉鬼。好在今日是误会。万一哪天你真走了呢?我要去哪里找?来通州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还是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更让我安心。”
绍桢气弱:“我不会走的。而且你不是在山下安排了范侍卫他们吗?或者跟咱们之前商量的一样,你派人来别院伺候,我不拦着你了。”
太子笑着摇头:“都不好。你今日来通州,是避开了范国岩他们,或是天还没亮就走的?我不是说过,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叫他们知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范国岩几个说不出你的下落,已经受罚了。你想去看看他们吗?”
绍桢本来就很抵触他,而且太子已经有段时日没来明山了,她是懒得和范国岩等人打交道,才故意避开他们的,怎么知道太子偏偏就今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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