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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则揉揉额角,感到了一丝头疼,正凝眉思索着原著里能用的人,额上忽然微微一凉。
宁倦无声无息地窜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揉着穴道,力度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熟练得让陆清则有种他专门练过的错觉。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有一个人适合。”
陆清则的头疼缓解了点,轻蹙的眉尖也放松了些,抬抬眼:“谁?”
宁倦薄唇启合,吐出一个字:“我。”
“……”陆清则的嘴不由自主张大了几分,傻傻地发出个音节,“啊?”
这副模样看上去分外可爱。
宁倦的心情好了几分,又露出个甜津津的笑,解释:“先帝在江南修了行宫,每年六月都会下江南一趟,此番我下江南,并无异常。”
顿了顿,他的声音低下去:“况且,我母亲便是出身江南一带。”
宁倦的母妃出身江南医药世家梁家,只是在“给皇后下毒谋害皇嗣”一事之后,梁家被牵连到,早在十几年前就七零八散了。
宁倦登基之后,就将静嫔追封为了圣母皇太后,再过段时日,便是她的忌日。
生母忌日将近,皇上哀思,要下江南,又有先例,有理有据,挑不出一丝异常。
宁倦垂着眼皮,俊美的侧容隐没在阴影中,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静嫔被陷害时,他尚在襁褓,做不了什么。
刚被裹挟着登基之际,陆清则被蜀王骚扰,他也无法用权。
卫党在朝内根深蒂固,要一举拔出,去江右或许会是个破局的好机会,风险伴随着收益罢了。
既然哪个都靠不住,他便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