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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你那边还有人呀?”
贝贝话没说,笑先堆上,“君姨,是我呀。”
听筒里细雨和风,“贝贝呀,你和小束在一起呢。那你们先忙,我先不打扰了。”
电话挂了,朱贝贝先摊在了椅子上,“比客户也轻松不了多少。你倒是很有经验,知道找我挡枪。”
“嫡庶”有别,我懂,周君也懂。但张束没有说。
她问朱贝贝,“能不能说一下你什么情况,如果你不说,我就走了,我可以坐地铁回去。你来吃饭之前,哭过,对吗?”
朱贝贝惊讶地看着张束,“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以为涂个眼影能盖住啊。”
“你看到我画眼影了?你不是不懂化妆吗?”
“说重点!”
朱贝贝紧抿着嘴。半天,她叹了口气,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陈星出轨了。”
朱贝贝的动作幅度很大,但哭声很小。整辆车都在颤。张束想到一个雨夜,她坐着船,在黑暗的海上,随着浪起起伏伏。
张束想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但最后干脆移开了目光。此时的朱贝贝并非需要同情,她也不是一个能提供同情的好对象。
她们停在车场门口,身后很快传来滴滴声。张束从副驾下来,绕去另一边,想把朱贝贝换走,但朱贝贝死活不肯,鼻涕眼泪,一脚油门。
张束小跑着追出停车场,追上贝贝的车。贝贝脸红红的,是眼影被冲花了。
路过张束家,张束问贝贝,要来坐坐吗?贝贝很快将车开走。她想起贝贝不喜欢这里。
回到家,地上只剩一小块夕阳,被窗户和窗帘切割成梯形。
才几天,风的心肠就硬了下来,傍晚打开窗户,一身鸡皮。但窗外车水马龙热闹,这些热闹能让夜的黑色淡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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