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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晴从小就有个致命的弱点:一看到老师就会紧张,临近考试更是会整夜失眠。无论她平时多么努力,一到考试就会崩溃。然而,在她的二十三年人生中,曾发生过两次奇迹:一次是高考,她竟然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镇定发挥,最终如愿考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另一次是公安联考,尽管入警率高达 70%到 90%,但对于她这种考试焦虑症严重的人来说,依然是一场巨大的挑战。可奇迹再次降临,她顺利通过了考试,最终被分配到四大队。
此刻,潘阳的问题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考试,让袁晴的焦虑感瞬间爆发。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尸体僵硬程度、尸斑扩散速度看她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尸体颜面发绀,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有点状出血;嘴唇、指甲紫绀;嘴角流涎;大小便排出……种种迹象表明她死于窒息,凶器是床上这个枕头,凶手用枕头将她捂死。”
袁晴凝视前方,但她看的不是潘阳,而是潘阳前面飘浮在女尸上方的男鬼。方才这话都是出自他之口。
袁晴惊讶万分,这个男鬼怎么这么内行?莫非他生前是个法医?
“袁晴?”潘阳回头又叫了一声,却看到袁晴诧异的目光,他循着袁晴的视线看向尸体上方,但那里只有空气,“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袁晴赶紧移开视线,“从尸体僵硬程度、尸斑扩散速度看她可能死了十二个……”袁晴将男鬼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她在所有有关结论的陈述上多加了两个字“可能”:可能死于窒息、凶器可能是枕头、凶手可能是用枕头将她捂死。
听完袁晴的话,潘阳看她的眼神明显发生变化,里面多了几分赞赏,但潘阳没有表扬对方,相反,他又多加了一道“试题”:“这辆房车的车牌号是多少?”
袁晴又卡住了。其实在她走进犯罪现场时她就看了车牌号,她还记在了自己的小笔记本上,脑子里应该有印象,但是此刻,面对考官潘阳,她又紧张到脑子卡壳。
就在这时,她看到男鬼的上半身钻出了房车,几秒后男鬼回来,报出一串车牌号。袁晴立刻鹦鹉学舌。潘阳听罢,眼中的赞赏变成了欣赏,且毫不掩饰,然后他点了点头,伸出手说道:“袁晴同志,欢迎你加入四大队。”
袁晴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赶紧伸出手与潘阳握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是通过考试了吗?”
“考试?”潘阳才问出口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通过了。”潘阳说完露出微笑。
这微笑令袁晴瞬间全身放松了,然后她脑子里复苏了方才两个考题的答案,它们虽然与男鬼提供的答案有稍许出入,但基本相同。
这时,技术队入场,潘阳和袁晴下车,给法医和技术人员腾出空间。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迎面走来三个男人。
潘阳朝三人点头致意,然后向袁晴逐一介绍,袁晴从左往右依次打量:
第一个叫孔俊涛,今年二十五岁,是三个男人中年龄最小的,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打扮时尚,梳着大背头,还抹了一点定型发蜡,穿着一件宽松的墨绿色牛仔外套和灰色破洞牛仔裤,牛仔裤还是九分裤,脚上的白球鞋是某著名球鞋品牌限量款。尽管刑侦队允许警员穿便衣,但孔俊涛的便衣打扮相比其他警察而言,还是过于时髦了一点。
第二个是严敬锋,今年二十七岁,倒八字眉毛,天然下垂的嘴角,黑黢黢的肤色,给人一种不好惹的初印象,尽管身高不高,大概在一米七,但体型壮硕,由于背部肌肉太发达以至于乍看之下让人误以为是个驼背。
第三个叫曹景林,今年二十八岁,国字脸,长相普通,普通到让人过目即忘,老远就向潘阳挥手展露笑脸,只是这笑脸笑得过于夸张,反而让袁晴觉得有点假。他是三个人中最快靠近潘阳和袁晴的,也是第一个开口的:“老大,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我第一个到的,每次有任务,我都是冲在第一个的,这你是知道的,我大林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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