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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栽在陈美美的尸体上,吴燕归长吁了一口气,说:“你看你这不管是催眠还是动刀子,怎么都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呃,好妖?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嘛。”
“不要说话!”虽然现在看不见崇正的脸,但是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来他很急。他一着急,吴燕归又得意了,甚至动手揉了揉只到她腰间的崇正的脑袋,“你这人真是,刚刚还骗我只能这么高了,现在又长个儿了?”
“你流血了!快别说话了!”
吴燕归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腹部传来的疼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崇正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焦躁不安?难道是担心她吗?看来他也不算什么坏东西嘛。
她想安慰一下崇正,那把比指甲刀大不了多少的刀伤不到她,但是怎么又是那股熟悉的甜味?在陷入黑暗之前,吴燕归想,该不会这一切真是一个噩梦吧?
吴燕归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天光大亮,自己立在一片绿油油的田里,空气里全是甜丝丝的味道。
这是每一次噩梦结尾里的甜味,比文长林家里的甜味还浓,甜得她想立刻换个地方。然而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不仅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真是噩梦中的噩梦!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醒来时,一团嘈杂的噪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仔细分辨,是利刃割断草木的声音,人的脚步声,以及耳边一个女孩的哭声。
哪怕只是一个梦,女孩的哭泣也令她心疼,可她无能为力,只能听着女孩在她耳边祈祷:“求求了,不要过来,不要砍我。太疼了,我难道还不够甜吗……”
女孩的祷告没有见效,那群脚步声最终还是停在了她面前。一个声音在她旁边说:“这根甘蔗得砍了。”随着话音落下,女孩子祈祷的声音变成了一声惨烈的尖叫,整个世界在吴燕归面前旋转倒下。吴燕归在陷入黑暗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怎么会梦到自己变成一根甘蔗啊?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又是同样的田,同样的天气,同样的脚步声,同样的尖叫声,和耳边那同样不奏效的祷告声,和同样的天旋地转。
噩梦还能时间循环?
这样的情景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有一次,她在倒下前听到:“这根甘蔗不错,可以给……”后面那几个字,她没听清,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不再是那片绿油油的田,而是一间茅草屋。
总算不是甘蔗了!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并不能控制这具身体。她只是一缕意识,如一根没人发现的蛛丝般黏在这具身体上,不再有冷暖疼痛,只能偶尔地听见和看见。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一个六七岁小姑娘,上穿浅绿衫子,下着红绿间裙,肩搭赤黄帔子,住在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她每天不做任何别的事情,只照镜子。铜镜打磨得十分光滑,照出小女孩清秀的脸和精致的衣裳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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