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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航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抽出张纸巾递过去:“还能有谁?淮州哥呗。”
自打他来帮忙,李渔歌肩上的担子肉眼可见地轻了不少。买材料、送货、跑腿,他样样上手快,甚至有些应酬,他也能在旁边替她挡酒周旋。这辆灰扑扑的小面包,如今倒成了她的专属座驾。
今晚,李渔歌又有些喝多了,此刻喉咙里还烧着火辣辣的酒气,连呼吸都带着灼热。
自从在年货供应中尝到甜头后,她就把目标瞄准了单位福利这块肥肉。九月已至,下个大节就是中秋国庆,那些年货供应时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现在正是维系的时候。
可跑经营的只有她一个人,每一场饭局、每一次笑脸、每一句客套话,都得她亲自上阵。
于晓航见她眉头紧蹙,手指抵着太阳穴轻轻揉按,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淮洲哥知道你又喝成这样,非得训你不可。”
“那就不让他知道。”李渔歌抬眼瞥他,“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淮洲哥可是让我盯着你的,我到底听谁的?”
“笨,当然是谁给你发工资,你听谁的。”李渔歌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你淮洲哥没做过生意,有时候没办法理解时机是多么难得。”
于晓航不吭声了。这几个月跟着东奔西走,他自是知道李渔歌有多不容易。
一开始,他确实像魏淮洲交代的那样,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李渔歌的一切。有几次李渔歌喝多了,他还特意提前告诉他,让他一定来接。
可渐渐的,于晓航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魏淮洲似乎并不喜欢李渔歌这样频繁应酬,每次来时脸上都带着五分心疼五分生气,而他俩之间,也总是会因为这些事闹得不愉快。
渐渐地,他便不敢再通风报信了。何况,天天跟在身边,他愈发理解李渔歌的苦衷在这个人情社会里,他们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没资格挑三拣四,更何况是求人办事的时候。
他能懂,那些推杯换盏间强撑的笑容,那些被刻意压低的姿态,不是妥协,反而是另一种勇敢,是千方百计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路,他既心疼又敬佩。
至于魏淮洲的不悦,他也能理解几分。自己看李渔歌,是弟弟看姐姐、员工看老板;而他看李渔歌,是一个男人看自己的女人。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所以现在,他只想着怎么能多帮上点忙,而不是给李渔歌添乱。
李渔歌靠在车窗上,低头给魏淮洲发短信:【在忙什么?】
【过段时间市里要开企业家论坛,在拟邀请名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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