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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魏寻山轻呼一声:“昭妹怎独自一人出来了?现在这境况也不知带个下人护着自己周全。”
“此刻带着婢女才是拖累。”武景昭眉眼带笑,不住打量崔魏二人,似乎并没看见崔知越肩上的包裹,只说道:“别说我,你们这样晚也不见要回房去。”她走过来亲亲热热挽住崔知越的手:“走吧,姐姐,我陪你。”
两人挽手走几步,崔知越突然低头:“昭妹”江月楼今日没有点灯,她借着月色仔细去看武景昭那身雪白的丝袍:“你这衣袖怎么有血?”
“哎呀。”武景昭捂嘴轻笑一声:“我刚刚去庖房偷吃,不小心沾了些羊血,可巧算被你捉住。”她瞧了身后的魏寻山一眼:“不过偷吃的可不只我一人,去的时候看门的侍卫说那宋之问带着胡姬刚刚离开。”
魏寻山浓眉一扬:“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我竟然将这病秧子给忘了,他既能与美貌的胡姬结交,说明病已好了大半,是桩喜事。”
说罢他瘸着脚已将两位娘子送回内廊,又亲眼见她们回到房中,叮嘱侍卫守好门,这才转身慢慢走向船尾。
“郎君。”庖房门前,侍卫对他行礼:“郎君可是要来用膳?”
“刚刚武家娘子可曾来过?”
“来过的。”
“什么时候来的?又何时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之前,在庖房中留了半刻就走,说是腹中饥饿来随意吃些东西,郎君曾交代过凡是船上贵客都可放行。”
魏寻山点点头:“不错,但以后胡姬就免了,让她们去与婢女们搭伙吃饭,眼下粮秣渐少,休要被美色所惑。”
“小的明白。”侍卫垂首道。
船头到船尾不过几十丈远,既然只在庖房停留了半刻,难道其它时间这小娘子都在这江月楼上瞎逛?魏寻山打算四下查探,先进了庖房,果真见有血淋淋的羊腿挂在钩子上,但却是在远离灶火的墙角,避着光和火,又抹了不少盐粒免得腐坏。
他转头走出去又问:“你可还记得,她出门后,去了何处?”
“记得,武娘子走出通道去了左舷。”
江月楼庖房就横在客房与尾舱之间,一个横断的庖厨将客人与奴婢们的住处全然割断,只有一扇门可通往客人所住的内廊,而庖房门前两侧均设有短短的通道,直通左右船舷,这样既是避免奴婢的生活空间与贵客混做一处,亦是为了方便奴婢平时进出伺候。
魏寻山走到左舷,刚刚他与崔知越分明是在右边撞见的武景昭,这娘子从庖房出来后定是去过别的地方。他当下纵有头绪万千,却一团乱麻无从查起,只好先行从船尾离开。回房之后,却依旧莫名心绪不宁,坐下自沏了浓茶,几杯下肚后又在床榻上辗转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起才彻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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