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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这样的姿势他不舒服。向甯想想，索性把手掌蜷缩起来，握住沈渥平的大拇指，就那么垂着一颗脑袋，像棵小草样乖乖在他身旁，一动也不动，蹭着他站着。

沈渥平原本只是让他过来，没打算跟向甯肢体接触。

他心中对这孩子有愧疚，看他是回忆往事，更是唏嘘。

天命难违，厄运专找苦命人，怎么他们姐弟俩就这么倒霉，要跟沈家杠上呢？

他正想着，向甯忽然攥住他的大拇指，沈渥平掌心一热，没由来一怔。

见身边这孩子乖巧懂事，熟了也知道跟人亲，松了口气，其实也没那么傻。

反握住向甯的手捏了捏，沈渥平低沉道：“这段时间在这儿住，适应适应。过两个月吧，等你想好了想念书还是想工作再跟我说，我让刘尚安排。”

向甯闻言看沈渥平，说：“姐姐，我想找姐姐。”

“不想念书吗？”沈渥平不着痕迹躲过他的话题，“我看你年纪没多大，在城市里，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是要上学的。不念书就没有本领，没本领将来就不能做事，很难在社会立足。”

“姐姐。”向甯松开了他的大拇指，眼里噙着泪花，“我要找姐姐，我不念书。念书，念书没有用，挨打，还听不懂呢。”

“念书怎么没有用？”沈渥平察觉他的抗拒原因是挨打，问，“黄土村的老师打你了？”

向甯想了想，眼睛突然瞪得老大。

沈渥平还未做出反应，就见他抬起拳头狠狠往自己脑袋上捣了一下。

向甯笨兮兮的，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一下真把自己打的不轻，眼里的泪花更深了，他哭着说：“就是这样，他们打我……就是这样子打我的……谁都打我，一群人打我一个呢，我很痛呢。”

他脑袋在车里撞过一下，好不容易包才下去。

此刻让自己一拳头又砸了一个出来，眼见脑门上红肿一片，沈渥平诧异之余，难免心疼：“那是他们不对。老师教书育人，怎么能打学生？”

向甯哭的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又讲方言。

沈渥平听不懂他说什么，拉住向甯的小手让他坐下来，听不懂，也很耐心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