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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见过他十五六岁的模样,长舒一眼认出,这是更早些时候的姜禹。或者说,这时他还是另一个身份,蒋家那个风华绝代,鲜衣怒马的小世子,不世出的治军奇才,蒋郁。
姜禹见此也是微微一怔,眼神有些凝固,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黥面。
这是十二岁时候的他。
这片地方他认得,前面就是卧龙峡,三万常霆军正在峡谷之上整军以待,等着他将敌军带入谷中,再包抄合围。
马上的身影看起来英姿勃发,势不可挡,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时的蒋郁早已精疲力竭,鲜血堆积在铠甲中,整个背部伤痕累累,还剩随后一口气撑着。
很快,方才蒋郁奔来的方向跟着响起如潮水般汹涌的铮铮铁蹄声,还有沸腾喧嚣的嘶鸣吼叫。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敌军正扬鞭赶来,始终与蒋郁保持着一段不远的距离,让人总有种还差一点力气就能追到蒋郁的错觉。
进了峡谷,马背上的姜禹突然卯了一股劲,拔出腰间匕首,狠狠朝马后臀上扎去。胯下战马仰天长鸣,以甚于刚才许多的速度朝前跑去,须臾便将敌军甩在身后,消失不见。
万千铁蹄掀起滚滚扬尘,漫天飞舞,三人眼前一片朦胧。
待画面清晰后,他们已置身天牢之中。身穿囚服的蒋郁抱拳下跪,听得身前那个穿着蟒袍的伟岸背影向他宣判:“自今日起,你便是姜禹。”
蒋郁浑身一僵,很快低下头,沉声道:“罪人姜禹,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活下去。”那个背影说,“带着蒋氏的罪孽和耻辱,为大晏活下去。”
蒋郁将头垂得更低:“是。”
再看身旁的姜禹,眼中已是一片难掩的悲切怆然之色。于长舒二人而言,看到的不过两个短暂急促的场面,而按容苍的说法,姜禹在方才那几刻钟内,已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亲历了一遍蒋家从盛宠冠世到一朝落败的所有过程。
长舒看着天牢中一立一跪的两个身影,沉吟片刻,转头去问容苍:“大晏现在的皇帝萧启,你可曾见过?”
“未曾。”容苍看着那个锦衣华服的背影道,“那应该就是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