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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眼睛亮了一瞬,待发现塘边有妇人夫郎悄悄笑,才慌乱转过视线,手里的篙胡乱在水里划拉两下。
幸好有几个兄弟哥们在帮着划,船好歹慢慢驶走了。
杨小桃耳朵明显红了,她没说话,比起平时,手里棒槌砸的不够利索响亮,显然装着心事。
长夏也看见了李升的模样。
黑瘦年轻,眼睛不小,模样周正,看起来是干活的好手。
不过在船上几个汉子有意无意看过来后,他哪儿敢再看,直接低下头,一声不吭。
眼瞅着船驶远了,估计再听不到,大伙儿又说笑起来,尤其有一点年纪的妇人和夫郎,看向杨小桃朗声道:“小桃,那个就是?”
话未说明,但在场的都能听懂。
杨小桃还没言语,又有人开了口:“瞧见划那几下没,多使劲的,生怕我们桃姐儿看不见。”
其他人都笑起来,杨小桃红着脸有些羞恼:“婶子!”
年轻姑娘的嗔怪不带愤然,反而有几分天真的娇蛮气,并不使人厌恶恼怒。
眼见还有人要调笑,杨小桃连忙拉着长夏,端起洗衣盆红着脸离开了。
“看给人姑娘羞的,一个个话真多。”有人玩笑着埋怨身边人,抱了几句不平。
几个出声的人心都不坏,不过是热闹几句。
也有一边洗衣服一边心里不自在的,看着别人家相看嫁娶,自家儿子或女儿几年间都踅摸不到,哪能气顺。
可没人说难听话,自己也就不方便上杆子打两下,暗暗翻个白眼,越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