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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泠,从窗纸透进些微光亮。
烧热的炕上,长夏睡在最右边,往左依次是陈知、裴曜和裴有瓦。
刚入夜,四个人都没睡着。
陈知和裴有瓦低声算着家里的钱财,还有过年要买的各种东西。
今天赵连兴过来送了八钱碎银,是裴有瓦跑商的工钱,原本是一两三钱,但他借了五钱,到手只剩下八钱。
每年给众人分的工钱,是按当年跑商赚的多少来算,这两年都不多,去年一两二钱。
头几年往金梅镇贩运梅子赚的多,有一年甚至拿到了将近五两。
在外跑虽然辛苦,但能省下家里一个多月的口粮,还能赚到。
乡下人门路少,冬闲时能有这个进项,已经不错,起码没在家里坐吃山空。
裴曜不老实,又是喊热,又是喊渴。
陈知披了衣裳下炕给他倒水,再上来因为裴曜乱动踢被子,他说了两句别动,裴曜哼哼唧唧的,听着就黏糊来气。
裴曜试图将被子踢高些,好让冷气进来。
他父子俩盖一条大被子,暖和的被窝变得飕飕冷,陈知不再忍,伸手就朝儿子肥屁股拧了把。
裴曜吃疼,又没处躲,龇牙咧嘴哭了两声。
长夏睡在另一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听见打裴曜,更是大气不敢出。
被子暖乎乎的,严严实实裹在身上,土炕热气让躯干四肢不再如结冰,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
哭闹一阵的裴曜同样闭上眼,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