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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娘炕上铺着家里最厚的一条旧褥子。
家里缺钱,打的柴火除了做饭烧水以外,都紧着挑去镇上卖钱,因此家里不大烧炕。
长夏听见外头来了人说话,他爹回来又是那样的神情,十分不安。
西屋。
付秀银剧烈咳嗽一阵,脸颊更红,她气都没喘匀,声音嘶哑:“不行!”
江海好半天没出声,他坐在炕沿,盯着地面看了许久。
末了他回过神,低声说道:“是户好人家,下得了苦,也有胆魄,这么远跑来做生意赚钱,想必家里不缺那一口吃的,况且是给他五岁的儿子做童养媳,正经人家,不是什么不好的去处,总比……”
江海住了嘴,眉心皱成“川”字。
总比进窑子里好。
家道实在艰难,刚才那两人的话确实令他意动。
付秀银闭上眼,不理会他。
江海看着她发红的颧骨,是不正常的潮红,他心中越发烦闷。
这几天还能撑一撑,可眼瞅着后边就是年节了,没钱没粮,往后又拿什么活呢。
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舍弃的,还是长夏。
双儿总要嫁出去,就当提前打发出门,钱少就少了,怎么都比卖进老鸨手里强。
他低低说道:“你又发热了,今天这一顿药吃完,明日还得去抓药,我打的那些柴火,买了药,就买不了多少米面,都得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