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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此时的苏珩周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儒雅气度。
他淡笑了笑,温声道,“儿子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好?!”苏老太太禁不住红了眼眶,“你成天没白没黑的忙,回来了屋里却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苏珩笑着安抚道,“瞧您这话说得,儿子屋里多的是伺候的人,怎么就没有人嘘寒问暖了……”
“那怎么能一样?”苏老太太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声道,“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再娶,是因为心里对母亲有怨气。你怨我当年”
“母亲!”苏珩忽然冷声打断。
“别说了。”他低声哀求道,“求您……不要再说了。”
苏老太太也知道这事儿是儿子的忌讳。
当年儿媳宋氏忽然跳楼身亡,众人却在她闺房里发现了重伤昏迷的苏三老爷……
儿子当时发了疯似的要拉苏三老爷见官,给宋氏偿命。可这种罔顾人伦,禽兽不如的兽行一旦曝光,身败名裂的又岂是苏三老爷一个人?
偌大一个苏府,竟然任由叔父摸进侄子媳妇的闺房,这阖府上下都是死的,那管事的也都是死的?
真论起来,谁也脱不了逼死宋氏的干系。
也好在,除了苏珩,根本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宋昀盼本就父母双亡,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宋崇峰一家远在遥州,且自打当年她被接回苏家,就跟那边儿断了联系,如今人不明不白地去了,也不过是派人往南边儿报了个丧,跟宋家打声招呼便罢了。
此事最后被苏二老爷硬生生压了下来。
只是自此以后,苏家也彻底分崩离析,很快就分了家。
长房苏璟放了山东盐运使,携妻子儿女去了任上;二房留在了从前的学士府,三房则举家去了南边儿。只是苏三老爷自那次重伤之后身体就垮了,去南边儿没几年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