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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把脚塞进江雪新勾的毛线拖鞋里,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边吃红薯边看程野给鸡开肠破肚,看了会他的目光又落在他坑坑洼洼的头顶上。
“喂!”他喊程野,“你这头谁剪的?”
“我自己。”
手艺还挺好。
江时把红薯皮丢在地上,瞬间被一只大公鸡给抢走,大公鸡吃了他的红薯皮还不够,虎视眈眈地盯着程野旁边碗里面的鸡肠。
江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程野把碗里的鸡肠放到高处,看见江时半天只吃了半个红薯,还打了个嗝,像是噎到了。
于是转身给江时倒了碗水。
江时一手拿着红薯,一手端着碗,吃一口红薯又捧着碗喝一口水,吃到后面还剩一点尾巴不想吃,就丢给站在一边拿绿豆眼看他的大公鸡。
大公鸡叼着红薯跑开,江时扶着旁边的墙站起来。
这时候的煤不怎么值钱,江雪在家里烧了炭火,此刻正燃得旺,程野弯着腰在狭小的厨房里熏鸡。
江时慢吞吞挪到厨房门边,扒拉着门框,看着黑乎乎的厨房不想进去,只是探进来半个脑袋,“你在干什么?”
程野跟他解释,“把鸡身上的绒毛燎干净,这样待会才能吃。”
江时不喜欢吃鸡,比起鸡肉,他对忽然冒出来的程野比较感兴趣。
“程野。”他喊他的名字,“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