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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给你听...”霍黎被她拧得肉疼不已,躲了两下,被她压着躲不开,索性就任她发泄。
“ 雪の降る夜は 荒れ野に白菊が咲く,消えた笑颜のような 淡い白菊が咲く,(雪夜的荒野开着朵白菊,有如你的笑容一般,开着一朵淡淡的白菊。)”霍黎唱了两句噤声了,因为魏寄商哭了,泪滴在她手上,脖子上,好似火炭燃烧蹦出的火星一样烫人。
“我虽然总说不想伤害别人,但似乎总是轻易地伤害到身边的人。魏寄商,我对你很不公平,也没想过去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笨拙地想融入我的世界,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对不起,我没有像一个妻子一样去爱护你,也没有像一个丈夫一样呵护你。但我想,我们还有时间,彼此了解,彼此熟悉,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上的。”
“跟你结婚,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强盗,又像个小偷,窃取强占了自己不应该得到的宝物,所以我只能不停地跟你做爱,想要你怀上我的孩子,又或是用这幅还称得上貌美的身体留住你。可是,不管我怎么做,距离就在那里,不远不近的,我想向你身边冲过去,可你在面前竖起一层厚厚的膈膜将我又狠狠弹了回来。我看着你睡在我身侧,可是又觉得我们两个人,像是站在山崖两端,虽然可以看见彼此,但永远也越不过那道深渊。霍黎,别这样礼貌又疏远的对我,在你的心上建一座吊桥,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好,让我们建一座互通彼此心灵的桥。”
霍黎抵着魏寄商的额头,用最坦诚的态度,应承了下来。两个人一直隔着的距离,在今夜的谈话过后,似乎已开始发生了改变,逐渐向彼此靠拢。
第0029章 霍黎:我想要你
自那次交心之后,霍黎与魏寄商之间,隐隐有了些许默契。虽然多数时候,她们总是坐在大厅内,或是各占着卧室里一隅,一人看书,一人看剧本与电影。但心中的距离在逐渐缩短,当从书本中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安静的身影,心中总是感到一种悸动涌现。
魏寄商不看剧本的时候,也会挽着霍黎的胳膊,倚靠在她身上,问她书中的情节,霍黎就耐心地一点点说给她听,她给她讲契科夫、狄金森,又或是伍尔夫、阿加莎。两个人都闲着的时候,就会依偎着看一部安静的电影,又或是歌剧。百老汇,皇家歌剧院,宝冢。从《麦克白》《悲惨世界》看到《ME AND MY GIRL》,霍黎收藏了很多经典场次的剧目蓝光碟,所以怎么也不会缺消遣时间的东西。但魏寄商最喜欢的还是霍黎给她念文章,她看字真的容易犯困,但如果霍黎愿意读给她听,她可以孜孜不倦地一直听下去。霍黎的声音清冷柔和,就像是山谷中潺潺流淌的山泉一样。魏寄商觉得,自己就算听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霍黎到地方的时候,赵温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锁着眉,想走,但旁边的男人还长篇大论地对着屋内的摆设讲个没完没了。什么梅兰竹菊四君子图,百鸟朝凤苏绣,就连两个人坐着的红木椅,都能从木材材质、原产地说个不停,他像本只有几十篇文章的教科书,恨不能在献殷勤的对象面前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以博取佳人的青睐。赵温宜倒也不是对中式建筑设计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毫无兴趣。相反的,论这些门道,没有人比明锦心更头头是道。她当时喜欢上明锦心,就是爱上她的博闻多识。此刻,她沉默着憋着气,这男人,像只孔雀似的卖弄着那几根鸟毛,只差三更半夜在她窗前叫唤了。手机里传来简讯,明锦心问她在做什么?她赌气似的回了过去,在动物园看雄鸟求欢!那边隔了一会儿,大概是明锦心从百忙之中抽身回复的一个“?”。赵温宜手指在手机扣了几下,想了下,又把一个个打出来的字一个个删了回去。她哪里来的胆子,告诉她自己在干什么。她目光留在不远处装饰艺术品的架子上那尊玉白的观世音像上,南无阿弥陀佛,她心中念了句佛号,男人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天可怜见,宗教信仰果然都是骗人的,不然菩萨怎么不显显灵,救她出苦海呢。霍黎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来的时候,身影化成了谪仙的模样,就连模样,都带着天人一般的慈悲心肠。
赵温宜一句‘江湖救急’四个字就把霍黎喊了出来,她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找到赵温宜说的地方。几座中式古典建筑风格的屋子,红墙碧瓦,富丽堂皇,虽依山傍水的,但水是人工引流,这房子没建在山上,紧靠着山丘。霍黎看了打量一下,就下了定义。“地方虽好,但位置不对。”她刚停好车,就有侍从过来问她是否有预约。她报了厅名,那侍从用对讲机对了下信息后,就带着霍黎走了进去。走进庭院里面,院中养了不少名贵娇气的兰花、牡丹,青竹挺立在墙角处,形成天然的遮阴屏障,院中修剪的凉亭上爬满了紫藤跟爬山虎这类的藤蔓植物,前方不远处的拐角那儿,假山怪石林立、石上还种有青松、绿柳等植物,她跟在侍从后面,那边还有山岩拱成的门。走了约有七八分钟,才到了地方。一进去,赵温宜就站起来,很是殷勤地起身拉着她的手坐下。“这是我好朋友霍黎,这位是齐伟国齐先生....”
那位齐伟国先生,一见到霍黎,就眼神一亮。他从名片夹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霍黎。“鄙姓齐,齐伟国。”
霍黎察觉到异样,她瞥了一眼心虚不说话的赵温宜,客气地接过男人名片。“东京大学的教授?”还是文学部的,她这下知道赵温宜的用意了。“原来是位有大学问的先生啊,失敬失敬,只是可惜,我这个人懒,不爱做名片,倒是我的失礼了。”她自大学时就开始写作,至今未曾在一家公司任职过,好像也确实无有需要用到名片介绍自己的场合。
“哪里哪里,霍小姐愿意赏光,就是我的荣幸了。”男人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挤出满脸笑热情地招呼着霍黎坐下。他本来生的相貌堂堂,国字脸,一双粗眉,眼窝陷进去,一双眼睛在镜片后冒着精明。但这样故作姿态的做作之下,反而让人心生反感之意。
霍黎挨着赵温宜坐下,侧头时轻声问了赵温宜一句。“从哪儿招来的活宝?”若忽悠旁人也就算了,偏生霍黎就是东大文学部的毕业生,她虽然只是哲学系的学生,然而对文学部的教授却个个熟悉,从什么时候哪里来了一位齐教授,她确是不知。
趁着那人去外面抽烟,赵温宜才苦着脸道,“我舅舅介绍的,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迷魂汤。把我舅舅哄的兴高采烈,一会儿哭天喊地自己没个女儿,一会儿恨不能自个儿去泰国变个性嫁给他做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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