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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书并非贵重之物,那么珍贵的,便只可能是赠书给阿兄的这个沈惊鸣。
书中还夹着一张纸笺,上书力透纸背的“拂灯”二字。字迹飘逸,并非赵衍的亲笔。
“拂灯……”
赵嫣喃喃,这是何意?
她琢磨了许久也没看出端倪,只得先匆匆复原,赶在流萤前来查夜前回到榻上,以被褥严实裹住细柔的身形。
滴漏声声,越发衬得东宫静若坟冢。
……
次日听学,赵嫣又遇到了麻烦。
故太子的神态举止尚可模仿,才学文章却是难以炮制。
皇城积雪消融,水珠滚落殿檐,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泽。
崇文殿中,小太子低垂眼帘站立。
“抱歉,老师。”
小少年显出愧疚的样子,身量纤细,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文太师想起他周身的病,不免心软道:“是老臣思虑不周了。殿下-体弱,理应宽宥几日,若文章不会写……”
“倒也并非不会,而是不懂。”赵嫣小声道。
一听学生有疑惑,文太师立刻正襟危坐:“殿下何处不懂?”
昨日文太师布置的文章是《中庸》见论,赵嫣回东宫后独自翻看了半宿,眉毛拧成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