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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咳了一声,流景才打住话头,有些讪讪。“公主叫我来与先生议事。”
薄言微微颔首,与流景两人落了座,卷耳这时前来斟茶倒水,流景看她脸色依旧沉着,也不知如何答话,卷耳却将茶壶一歪,滚热的茶水只往流景手上浇过去,流景没有防备,虽然躲闪,到底手上溅了些热水,一道红痕瞬间浮起来。
卷耳哎哟了一声,伸出手来,“快快,我刚给你的药!”见流景从怀中掏出药瓶,卷耳横手夺过,倒了大半在流景手背上。
那药见效极快,涂上便觉清凉舒适,疼痛立时减了大半。只是流景手背上的伤痕实在小,也不碍事,哪里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
流景只觉浪费了半瓶药,心疼不已,暗悔自己方才怎么那么听话,就掏出了药瓶!她把剩下的半瓶珍重地收入怀中。
薄言看卷耳神色还要弄鬼,眉头微蹙,“卷耳,你先出去。”
卷耳虽是不情不愿,但向来尊崇薄言,不敢有所违逆,轻轻哼了一声,才转身出去。
流景看卷耳那样子,觉得她还是两年前那个在贵清山上明明怕黑怕的要哭出来,却依旧嘴犟的不肯服软的小姑娘。虽然已明白卷耳方才是故意,也不再追究。
薄言有些歉意,“卷耳野养惯了,不知礼数……”
流景弯了下嘴角,“少年人活波些也好。”她是有感于自己和宁慧,她像卷耳那么大时早已会提刀取人性命,千离院课业繁重,为求上进为求温饱奔波不止,怎敢放肆。
宁慧长在王府,想来行止之间都是规矩,也不能放肆。她们都没有卷耳那样的自由。
薄言笑而不语,流景便也不再想这些事,专心战事,甚是忧心,“镇安军虽暂时军心稳定,但只要咱们筹谋刺杀镇安守军一事败露,只怕会哗变,公主叫我问问先生的意思。”
他们寻常议事时镇安军的人总要有人在场,但这些事不能提,自然也不能撇开镇安守军。
若是他们三人单独商议,太引人注目,只能假借流景向薄言赔礼一事暗中商议。
薄言叹了口气,“人心往复,一味玩弄固然不妥,但刺杀镇安守军一事却是事急从权,也无可厚非。只是为镇安守军与灵西首领暗中互送消息之人,咱们终究不知道是谁,留着就是个隐患。”
流景嗯了一声,“只是暗中通敌是大罪,现在镇安军军心尚在,那人也不敢贸然胡说。就怕有那么个契机,他只要一煽风点火,咱们就处境艰难。”
薄言手指在桌沿上敲了两下,“你说珪园似与三皇子有联络?”
“确实如此,只是目前尚未遇到珪园的人。但珪园的人都善暗杀,行动迅速,只怕留给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提起珪园,流景心里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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