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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银炭已经点起来,陆华亭轻轻撩开帘子,他想拭她额上汗珠,意识到自己手凉,便攥紧手指,眼中霜色更重:“娘子,哪里不舒服?”
群青扯住他袖子坐了起来,摸到了一手的寒霜:“我没事。”
这数日临战,陆华亭原本每日下值都很晚,听闻婢女传信,从紫宸殿内折身便走,不消一刻钟便走了回来。他望着群青的脸,语气不容置喙:“你脸色如此,如何没事?我已传信请薛媪入宫城。”
“不用着急,我自己亦会诊脉,大概率是喜脉。”群青道。
话音未落,却见陆华亭的脸色蓦地变了,半晌才道:“为何会有孕?”不知是在问她,还是自问。
群青心中不免涌起几分愠怒,笑道:“万事皆有意外,你自己为谋士,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静默之中,侍女捧进热腾腾的汤药,陆华亭接过,望着汤药,面色复杂。药中酸苦气味飘来,群青不由问:“什么东西?”
“薛媪说你此时不宜生养,否则气血亏损,影响寿命,给你开的汤药中本也有避子药物。”陆华亭道,“我问过,一个月以内,几不伤身。”
牛膝汤,乃是给身体虚弱、气血枯竭的妇人流产用的。
群青本已接过碗来研究,闻言难以置信,抬手拍在陆华亭脸上。
大战在即,二人已专门用过羊肠衣避孕,她也觉得此时有孕并不合适。但事已如此,毕竟是血脉之亲,怎么忍心割舍。没想到陆华亭的决断做得如此狠辣。
她含怒未收力,陆华亭玉白的脸上登时显出几道绯痕,他一言未发,生生受了,转头望着她,眼眸黑如浓墨,隐隐有几分偏执意味。剑拔弩张中,竹素急促的声音传来:“夫人,属下并非为大人说情,当年大人的母亲是在大人眼前难产身故,连同诞下的小妹……”
“退下。”陆华亭道。
房内静了下来,群青也想到此处,冷静了片刻:“何不与我商量?”
“你本就不该此时有孕有孕。”
他如此笃定,倒是奇怪,群青顿了顿:“你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陆华亭面色不改:“我服过朱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