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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玄谦登基起,谢玟已经很少唤他敬之。
他被这么叫了一声,喉间微微梗住,知道这不过是谢玟区分他两个时期的方法,而不是真心实意地对他亲近才这么叫的。萧玄谦道:“至少我看上去,还是不那么无可救药的吧?”
谢玟道:“这是哪来的自信。你这份任性轻佻,倒真是昏君种子,看来成华四十年的时候,我真的很惯着你。”
萧玄谦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低声道:“对,老师……是喜爱我的。”
他的目光专注而深幽地注视过来,谢玟顷刻有一股被洞悉到的错觉。萧玄谦道:“我明明对那些伤害你的记忆那么陌生,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但又很清楚地明白……这都是确实存在的。”
谢玟想要抽回手,随后却被他按住,轻轻地亲了一下手腕,落在那处狰狞的伤口上。
他说:“只要老师多疼我一点,想要怎么改造我、驯化我,我全都愿意。您只要别不要我就行了,我的脑子会被钻出一道缝,会变成很恐怖的……怪物。”
谢玟静静地看着他,他想,是啊,那个怪物的牙齿嵌开一道伤口,舔舐过临近筋骨的血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不例外。
他没有再收回手了,而是轻轻贴住了对方的脸颊,掌心残余着些许温度。而当萧玄谦以为他要做什么时,谢玟却平淡地止住动作,什么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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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愁拍了拍她的肩,抬手指过去。青娘顺着她的指引,看见在火炕最里面的角落,谢玟领着童童坐在边上,膝上盖着一个毛绒绒的毯子,他那个年轻的亲戚也陪着他坐,眼珠子跟盯肉似的盯着谢玟。
周围人多口杂,吵闹得很,青娘跟风清愁问:“他困了是不是?”
“哪里是困了,你没来的时候,不满十四的小丫头们给她们先生磕头拜年,挨个敬酒,他是千杯不醉的人吗?也不想想,以前哪年不喝多?”风清愁道。
青大娘子道:“我说了让丫头们喝酒,他以茶代酒,你这小蹄子又没告诉他是不是?他身边那个人……”
风清愁竖起耳朵,青大娘子却没说下去,而是推搡了她一下:“净给我添乱。”
就在此刻,周围的姑娘们也都发现谢玟躲到角落里,叫唤着让妈妈给他敬酒。青大娘子拗不过,心说反正都喝过头了,一杯两杯也不算多,便向谢玟举杯。
谢玟怎么可能驳青大娘子的面子,起身任由身旁的姑娘们倒酒,举杯道:“承蒙大娘子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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