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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道:“是,正要去承欢殿,替殿下送药。”
承欢殿,原来,是颜嘉柔那个小丫头……
袖子底下的十指攥紧,染看蔻丹的鲜亮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问道:“清河公主受伤了?”
“是,听殿下说,是去骊山狩猎时被野狐咬了一口,也是奇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伤口竟迟迟没有愈合,看了太医也不管用。”
“殿下便特意找燕小将军要了药,他从前游历过许多地方,见多识广,倒是备有不少奇药,殿下说,姑且一试,或许有奇效也未可知。不然若是伤口再不愈合,恐会留疤,届时清河公主又该哭鼻子了。”
“原来是这样,”姬乐状似不经意地道:“殿下和公主,不是素来不和么,怎么突然对公主这么关心了?”
薛止也是个爱多嘴的,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地对姬乐道:“姬乐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和未必是真不和,这关心却是真关心,你见过殿下对哪个真心厌恶的女子这般费心,每年都大费周章地准备生辰礼物?”
他神秘一笑:“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殿下的秘密,他早就发现了,平时一直按捺着替他保守,眼下这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难免多说几句,一抬头,却瞥见姬乐面色不虞,不由得愣了一下:“姬乐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姬乐再开口时,脸上又恢复成温婉淡然的神色,微笑道:“薛止,把那药给我吧。”
“给你?可殿下吩咐让我送去承欢殿……”
“那是因为我之前还没有过来,如今我既然来了,我在贵妃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我做事,自然比你们这些小太监要细心稳妥些。殿下临时改了主意,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又有什么奇怪的?”
“若不是殿下吩咐我,我又怎知你是要去送药?”她朝他一伸手,手心向上,竟是不容置喙的态度:“好了,给我吧,你自去忙你的,这药,我保管送到就是。”
薛止挠了挠头,想着她这话也不错,便将手中的瓷罐递给了她:“那就有劳姬乐姑娘了。”
姬乐将瓷罐握在手中,掌心缓缓收拢,瓷罐的纹路硌着她的手心,泛起一阵细微的疼痛。
萧彻费心思寻到的小玩意儿,颜嘉柔一介魏人,凭什么?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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