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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扑在她怀中,痛哭出声。
两人年纪相仿,说是主仆,更是自小一道长大的玩伴。
“别怕,”萧窈将她脸颊黏着的额发拢至耳后,轻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说着扶她起身,交到了翠微手中:“看看她的伤,上些药。”
钟媪这回没敢再拦,见萧窈向自己走来,竟不自觉退了两步,脊背抵在了廊柱上。
她这些年教过许多人。
有一开始就温顺听话的,也有初时叛逆,逐渐被拿捏着磨平棱角的,但没有拿着刀剑的。
萧窈平静问道:“你昨日既去了祈年殿,如此行事,是我父皇的意思?”
钟媪目光稍有闪烁,随即正色道:“自然。”
萧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起匕首,拂袖往祈年殿去。
天上还落着毛毛细雨,虽几不可察,但冬日的风总是要分外凛冽些,刮得人脸疼。
萧窈没披大氅,甚至没撑伞。
身上是冷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从见着钟媪第一面开始,她就知道彼此不是一路人,也知道钟媪不喜欢自己。
她想的是,各退一步,维系着面上的平衡也好。
可钟媪想得却是彻底拿捏她,拔去尖刺,磨平棱角,要她俯首帖耳、听之任之。
朝晖殿中侍从的态度已经是佐证,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就要成为任人鱼肉的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