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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在建业,听闻魏王曹操派遣使者满宠前来拜见,心中亦是有些惊疑不定,不知曹操此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急忙召集张昭、顾雍等一众江东谋士,商议对策。
老臣张昭进言道:“主公,我东吴与那北魏曹操,本无深仇大恨。前番之所以会兵戎相见,连年征战不息,皆是因为听信了诸葛亮那厮的‘花言巧语,纵横之词’,以致生灵涂炭,国力损耗。如今这满宠满伯宁前来,依臣之见,必是那曹操有意与我东吴讲和修好,共图大事。主公可以礼相待,听其言,观其行,再作定夺不迟。”
孙权深以为然,便依张昭之言,下令文武百官,隆重迎接魏国使者满宠入城相见。礼节已毕,孙权以贵宾之礼,款待满宠。
满宠也不客气,当即便呈上曹操的亲笔书信,朗声说道:“吴侯明鉴:我吴、魏两家,自古以来,并无不可化解之深仇大恨。之所以会屡生衅隙,兵戎相见,皆因那刘备从中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所致。今我家魏王特派遣在下前来,正是欲与吴侯冰释前嫌,共弃旧怨,并约定一同出兵,攻取荆州。待功成之后,魏王愿与吴侯共分其地,平分疆土,并对天盟誓,永不相侵,互为盟好!”
孙权接过书信,仔细观看一遍,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心中亦是“盘算不已”。他不动声色,只是下令设下盛大筵席,款待满宠一行,然后便将其送至馆驿歇息,言称此事体大,需与群臣仔细商议之后,再作答复。
待满宠离去之后,孙权立刻召集帐下众谋士,再次商议。
谋士顾雍进言道:“主公,曹操此番遣使前来,其言辞虽然巧如簧舌,但其中亦有几分道理。刘备占据荆州,对我江东而言,确是‘心腹大患’。如今曹操既然主动提出联合,我等倒也不妨将计就计。可一面派遣使者,回复曹操,应允其联合之事,约定首尾夹击,共同攻取荆州,以安其心。另一面,则立刻派遣精锐细作,秘密渡江,前往荆州,仔细探听关羽的动静虚实,以及荆州城防兵力部署情况。待一切准备妥当,时机成熟之后,方可行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此时,诸葛瑾亦出班奏道:“主公,臣听闻那关云长自到荆州之后,刘备又为其娶了一房妻室,先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关兴;后来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尚且年幼,还未曾许配人家。臣不才,愿亲自前往荆州一行,为我家主公的世子孙登,向关羽之女求婚。倘若关云长肯应允这门亲事,则孙刘两家,便可结为‘秦晋之好’,‘姻亲之盟’。到那时,我等便可与关羽坦诚计议,联合两家之力,共同对抗曹操,则霸业可成矣!倘若那关云长不识抬举,倨傲不肯,拒绝此婚,则足见其并无与我东吴真心联盟之意。到那时,主公再相机行事,助曹操攻取荆州,亦不为迟。如此,我等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矣。”其“先礼后兵,试探虚实”之意,甚是老道。
孙权听了诸葛瑾的计策,觉得甚是稳妥,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当即便一面派遣使者,回复满宠,答应了曹操联合攻取荆州的要求,将满宠礼送出境。另一面,则立刻派遣诸葛瑾为使者,携带重礼,星夜兼程,赶赴荆州,前去向关羽提亲。
诸葛瑾领了孙权之命,不敢怠慢,一路来到荆州,入城拜见关羽。礼节已毕,分宾主落座。关羽见诸葛瑾去而复返,心中已知其来意不善,便开口问道:“子瑜先生此番再次光临荆州,不知又有何见教?”其语气之中,已带上了几分“警惕与不悦”。
诸葛瑾强作笑颜,拱手道:“关将军误会了。瑾此番前来,非为他事,乃是特为求结两家之好而来。闻说将军膝下有一位千金小姐,尚未许字人家,真是‘掌上明珠,国色天香’。我家主公吴侯,亦有一位世子,名叫孙登,生得是聪明伶俐,英武不凡,与将军之女,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家主公特命在下前来,为世子求聘将军之女为妻。若能结成此门亲事,则孙刘两家,便永为姻亲,同气连枝。到那时,你我两家,并力齐心,共同对抗国贼曹操,则匡扶汉室,指日可待矣!此乃利国利民,两全其美之大好事也,还请君侯仔细思量,玉成美事。”其言辞恳切,极力撮合。
然而,关羽听了诸葛瑾这番话,却是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案几,丹凤眼圆睁,长髯倒竖,厉声喝道:“呸!孙权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我关某的虎女,岂能嫁与他那犬子为妻!简直是痴心妄想!若不是看在你兄弟诸葛孔明的薄面上,今日定要将你这老匹夫,立斩于阶下!休要再在此饶舌!快快给我滚出去!”说罢,便厉声呼唤左右侍卫,将诸葛瑾逐出府门!其“傲慢轻蔑之态”与对孙权的“极度鄙视”,显露无遗!
诸葛瑾被关羽这番劈头盖脸的羞辱,吓得是魂飞魄散,抱头鼠窜,哪里还敢再多言半句?连滚带爬地逃出荆州城,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返回江东,拜见孙权。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得将关羽如何“狂傲无礼,拒婚辱骂”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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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听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拍案大骂道:“关羽匹夫!安敢如此无礼,竟敢羞辱于我!我誓要踏平荆州,将这厮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当即便召集张昭、顾雍等一众文武官员,再次商议攻取荆州之万全之策,其“复仇之火”与“夺地之念”已然无法遏制!
步骘出班进言道:“主公息怒。依臣之见,那曹操久有篡夺汉室江山之心,其所最为忌惮者,并非我东吴,而是那占据两川,且有‘汉室宗亲’之名的刘备。如今他派遣使者前来,唆使我东吴兴兵攻取荆州,其险恶用心,乃是想将祸水引向我江东,让我等与刘备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也。此乃‘嫁祸于人,坐收渔利’之毒计,主公不可不防!”
孙权沉吟道:“子山(步骘字)所言,亦有道理。然孤欲取荆州之心,亦是由来久矣,此乃我江东‘百年大计’,不容有失。”
步骘又道:“主公明鉴。如今曹操麾下大将曹仁,正屯驻重兵于荆州北面的襄阳、樊城一带。此二城与荆州接壤,又无长江天险阻隔,曹军若想从陆路攻取荆州,易如反掌。曹操为何不亲自发兵,从襄阳南下,反倒要舍近求远,鼓动主公从水路兴师动众?只此一点,便足以看出其‘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人’的险恶用心。为今之计,主公可再派遣一位使者,前往许都拜见曹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动曹操,令其先命曹仁从陆路出兵,攻打荆州。那关云长听闻襄樊有失,必然会尽起荆州之兵,北上救援。到那时,荆州城防空虚,主公再派遣一位心腹大将,统领一支精锐水师,悄然渡江,暗取荆州,则一举可得,万无一失矣!”
孙权听了步骘的计策,抚掌大笑道:“子山此计大妙!真乃‘一箭双雕,借力打力’之良策也!”当即便依照步骘之言,立刻派遣心腹使者,渡过长江,秘密前往许都,上书曹操,陈说此事,并许诺若曹仁能先攻取荆州北部,东吴必将全力配合,从水路夹击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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