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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原本已经止住了哭,此时扭头见只有他们几个,而无山里其他人,眼睛又要淌出泪来。
温禾安弯腰摸了摸她的发顶,想了想,并没有给她编制个美好幻梦,而是认真与她对视,道:“不是好消息,但也不是你想的最坏的那个结果。这件事很复杂,我们还需要再捋捋思路和线索,才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闻央眼睛肿得不行,此时又开始发红。
温禾安又捏捏她的手,声音更低:“先跟二娘去歇息吧?现在把自己熬坏了也不起作用,先养好精神,我们明日可能还需要问你一些事情。顾好自己,才能有余力去帮你阿兄他们,是不是?”
去外岛之前,温禾安就意识到不对,让商淮通知了管家王丘,他的娘子郑二娘答应可以来照顾一段时日。
温禾安话说得平静,不哄她,也不编织美好谎言骗她,??x?而以实情相告。
她再清楚不过。
生活在饥荒与战乱中的孩子,和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不一样。他们实际比一些大人都敏锐,什么都懂,也更知道什么时候最该做什么,哭泣和折磨自己恰恰是最无用的举动。
果真,闻央不再执着,她点点头,低声道:“谢谢阿姐。”
郑二娘过来牵她的手,她乖乖地跟着她走,同时又低喃道:“谢谢阿婶。”
温禾安在原地站了一会,见结界中一时半会没有结束的趋势,料想等陆屿然包扎好伤口,必然是个无眠夜。
外岛的事太诡异了,他们需要重新理一遍思绪。
借着这段时间,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出去前用过的铜镜就摆在四方桌上,温禾安点燃烛火,揭下蝉兽的皮放在一边。
她肌肤柔滑洁白,似晶莹美玉,骨相也无可挑剔,唯独能挑出的瑕疵只是那道树枝舒展般的交叉印记。随着方才的骤烈灼热感被陆屿然的血阴差阳错压下去,此时再看,这印记比之前淡了一圈,不凑近细看都不太能看得出。
是要消散的前兆。
每回这毒发作,印记都会保留五六日消散,这次不知是不是跟修为被封有关,印记停留的时间已超过了这个时间,却迟迟不见消散迹象。温禾安昨日还在不安发愁。
她在妆奁盒前定住,捏紧了铜镜,一颗心罕见不平静地砰砰跳起来,眼里神彩渐明,一个念头抑制不住地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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