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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ALPHA翻了个大白眼，摸了摸下巴：“我抢银行的，行了吧？去去去，干活去，少打听我的事，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

银行那么好抢的吗，董攒眉并不相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忧绝对不是干正经行当的，他身上带着那种血腥的气味，这种气味也经常出现在他其他病人身上，只是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

所有来看病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和无忧的血腥气不相上下，董攒眉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基本不关心任何病人的名字，给钱看病，拿药走人，只是偶尔那个人和来看病的妓女碰上，妓女会喊他彪哥。

这听起来像个东北名字，彪哥说的却是一口正儿八经的杭州土话，他有时候是来看自己的皮肤病，有时候是带女人来堕胎，更多的时候他来找大夫缝伤口。都是刀伤，钝器伤，甚至有一次董攒眉切开了他的胳膊，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子弹，金属的小小的一颗，丢在盘子里当的一声。

彪哥话少，为人沉默，像小说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杀人如麻的人物，有时候也会赖账不给钱，董攒眉也不敢要，算一算，这人还欠他一千八百六十块钱，但是已经半年多没来了，八成已经死了。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好过啊，董攒眉摇了摇头，把碗筷刷好以后换回了白大褂，刚来到小诊所坐下，走了一顿饭功夫的女孩子又回来了，陪她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女孩子，两个女孩子互相牵着手走进来，那个小一点儿的女孩子就道：“你、你是骗人的医生！我要举报你！”

董攒眉有些奇怪的道：“你凭什么说我是骗人的医生？”

“我姐姐还是处女，你凭什么说她有脏病？你乱说！”小姑娘明显很害怕，还是硬撑着把话给说完了，她拉着姐姐的手道，“姐你别害怕，他是江湖骗子，咱们报警！”

听到报警，董攒眉立刻站了起来，皱眉道：“你姐姐是不是处女，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完，他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翻到尖锐湿疣那一页，给她们看上面的图片，“自己看，这是正规教科书，这图片上是不是跟她下面一模一样。”

小女孩只看了一眼，突然哭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摇头道：“你肯定是骗人的，我不信。”

董攒眉见她下意识去捂自己的下面，立刻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家的人，是不是混用毛巾浴巾什么的？”

第十一章

最终董攒眉一下午都用在电灼尖锐湿疣上了，两个女孩都有不同程度的尖锐湿疣，并不新鲜的剧本，她们的爸爸是个赌鬼，赌嫖不分家，全家靠着妈妈卖臭豆腐的那点钱活着，一家子挤在二十平方的小屋子里。

赌鬼倒是还有点人性，没有碰过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们家就两条毛巾，从脸擦到裆，她妈会用热水烫一烫，当然没有什么用处。有时候他还会穿错女孩的内裤，醉醺醺的发现穿错了就脱下来丢在一边，尖锐湿疣就这么从他身上传染到了女儿身上。估计她们的妈妈也有，这方面他就不多做关心了。

董攒眉知道电灼并不能彻底治好尖锐湿疣，但是俩女孩兜里的钱根本不足以去大医院，她们兜里一共只有六十块钱，其中的五十块已经放在他的抽屉里了。

“两个人，一共一千五，签个字吧。”董攒眉拿出了记账用的本子，在前面写上日期和金额，示意女孩签个字。这算是他的赊账本，所有的欠款都记在上面了，七年间累积了厚厚的一本，大部分都没有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