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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噢……担心倒是没有，我都行，不挑食，就是有点意外。”

“怎么？”

“……感觉哥一直都很可靠呢。”杜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纤瘦的身材让杜桑的动作轻巧得像只猫，他惬意地眯着眼，被人夸了有些得意，他很高兴原来杜洋是这么看自己的。他喜欢杜洋，喜欢杜洋的真实，从来不吝啬于夸奖别人，堂堂正正地表达自己的善意，不像他，活着却深陷于虚无。

他遇到的好人太少，大都见不得别人好，以摆烂为荣，以打击别人为趣。这环境像泥潭，太容易消磨人的真诚。杜桑早早地学会了藏匿真实的自己，却没有被同化，而是变得更加包容，可也失去了热情。

杜桑也会嫉妒，但他真心为杜洋的好而高兴，他不会允许杜洋有机会体验的那种事的。他很乐意让杜洋永远做小孩子，或者说，永葆赤子之心。

杜桑发觉自己完了，就像围绕着光源不停嗡嗡的微不足道的蚊虫，被光和热拿捏得死死的。只要杜洋在他旁边，他就很难不被吸引。

说是被吸引似乎也不恰当，是杜洋让他看到了人性的另一种样子。他向往的样子。

他不想了，总是空想没用，得抓紧时间享受当下，虽然只是临时同居的第一天，却有种幸福的时光总会过得飞快的错觉。跟杜洋在一起，心都敞亮了不少。

“吃完饭咱俩去做核酸吧……诶哟，还得先把衣服晾了，昨晚太困给忘了。”

“噢，那哥你去做饭吧，衣服我去收。”

“行，拿出来记得先闻闻衣服有没有味儿，有味儿就重洗。”杜桑说，“毕竟捂了一晚上。”

“没问题。”杜洋似乎很乐意被杜桑指点着做事，很积极。

杜桑麻利地下床烧了水，翻了翻冰箱，拆了袋临期的速冻饺子煮上，这还是上学期那会儿小区封控时囤的东西，现在不吃就浪费了。

他看着杜洋在阳台抱着他的衣服神情认真地闻嗅，不觉笑了。当前的岁月静好让他开始幻想以后的日子了。这本来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东西。

杜桑不觉盯着杜洋晾衣服盯了好一会儿，抱着胳膊，舌头抵着腮帮子，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