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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他忽地想起了在两人初见时自己的感叹，就说那眼怎会像狐狸又像狼，含春含情又有着藏不住的冷傲和狠厉，绝非一个将军府的庶子能承得起的，但若是那身着龙袍的天子 ……

宋燃青恍然，也只有天下之主才能生出那样的眼了。

楚恒从他三人进门起，目光只淡淡扫过宋燃青就没再做纠缠。他勉励了三人，几句收拢人心的漂亮话让年逾不惑的冯、高二人内心激动几欲落泪。只宋燃青在一旁默默不语。

好在宋燃青平时本就少言，此时他反应寡淡 倒也没让他二人发现异常。

楚恒瞥了瞥宋燃青，那小子依旧低头垂眼，似乎毫无波澜。

皇帝觉得有些无趣，挥挥手，让三人退下了。

宋燃青跟着冯、高二人一同告退。

还没等出宫，他忽然面如菜色，捂住腹部难得失了风度，“冯兄、高兄，在下腹痛，先行一步去寻附近茅厕了。”二人自无不信，关切了宋几句，连声应好。

等走远了，宋燃青一改慌张神色，面容沉静几近阴冷，他调转过头往回赶，到了御书房门口，扑通往石板阶下一跪。

侍候在门口的，正是刚刚领路的那个小太监，瞧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来扶，“ 宋探花，别跪了，起来吧，皇上在里面等你呢。”

“ 多谢公公。 ”宋燃青口头说谢，却没真有谦卑神色。他自行站起，一掸膝上尘土，扶正衣冠，直接推门而入。

再度踏进这间屋里，宋燃青已经权衡出了最终选择，找回一丝从容，他深吸一口气，在书案之前跪下。

背挺得笔直，目光直直看向前方。

要不是眼中多了几分热意，就这番姿态，楚恒几乎都要错认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古板谏臣。

楚恒笑了，当即放下了手里未批完的折子，招招手，“过来。”

宋燃青绕过书桌，膝行到了他脚边，靠在他的腿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