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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即使留他一个人单独在床上，他也不会平躺着，他总是把自己蜷缩起来，占据床榻很小的一个地方，这其实是一个不安的姿势。

顾哲彦后来才知道，云卿在殿外的时候很少能睡觉，那些人不放过他。他那么做，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保证那些人踹醒他要他起来伺候的时候，不会一脚踹在肚子上。

…………

顾哲彦想过去，可整个人硬得直得如同身体里杵根木棍，不会走动了。

有什么东西糊住他的所有感官，呼吸不上来了，似乎也听不见了。

他慢慢跪了下来，好像也被抽掉了骨头。

“师尊，”顾哲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好久才意识到他压根没发出声音。

没人会回应他。

所以没声也无所谓。

他用力地往下咽了几下，喉结滚动，好像终于能说话了。

明明通了，可更像堵上了。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了。

也许他应该再唤几声的，再多唤几声师尊，或者唤几声云卿，什么都好。

总归是叫一叫，让他自己听见那声音，知道自己叫了，知道自己出声了。

然后这样唤完之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再等一会儿，时间再长一些。

再等没人回应他，这个时候，他就能到下一步，可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