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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近来可好,我最近忙着操持家里头的事情,也没有过来看过你,实在是不应该。”
米夫人客套了好些,才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们家老米应该也跟小娘子你说过了,他这个人早年间可是个招猫逗狗的顽主,家里头遭了事后,就投身到边关去。哪里想过,现在成了这番模样。到时候小娘子你见了他,别被吓到,也别盯着他看。”
祝陈愿点头,她明白如果眼睛瞎了,身上又有了残疾的话,总会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如今成了这番模样,更让人难以接受。
她们先到祝家拿酱菜,再赶往曲府。
米师傅在门口迎接两人,一脸愁容,语气又愤愤,故意说得大声一点,“我们回去好了,哪里管得了别人的意愿。他就乐意躺在那床上,饿死他算了。”
也是被府里的曲融折腾地有了怨气,以前脾气就不好,现在脾气越发古怪起来,乐意的时候说话,难受就拿独眼看着别人,横竖怎么样就是不开口。
米师傅自觉也不是没有脾性的人,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的火气在里头呢,谁管他死活,作势就要往外走。
被米夫人白了一眼,她自己上前轻轻推开那扇门,院子里头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光秃秃的,要不就是残花败柳,毫无生机一般。
连丝暖意好像都没有。
里头的椅子上坐着个人,瞧他们进来,就抬起那只没有瞎掉的眼睛看他们,眼里有锐气,可祝陈愿却看他,好像被挖了根的树木一般,失了生气。
整个人干瘪发瘦,好似纸人一般,连喘息声都没有,一道伤疤从左眼上方斜着贯穿到鼻尖,左手的衣袖空荡荡的。
米师傅消了那阵气后,看见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心痛,“我记得你以前就爱吃酱菜,尤其爱吃藏介,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
他越说声音越低,打开祝陈愿带过来的三罐酱菜,一罐藏介,专门蒸过的,另两罐是糟萝卜和糟姜方,是她按之前按张娘子写在开头的方子腌的。
米师傅每样都给装了一点倒在盘子里,又拿出一碗饭,走上前去说道:“你要是想吃,我就给你端过来。曲融,别跟自己较劲了,你也是上过战场的,心胸能不能开阔点。”
又忍不住说了这一句,他看见曲融那半死不活的劲就来气,也明白谁摊上这种事,指不定都不想活在这世上了,只能憋着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出好歹来。
米夫人也上前劝了几句,一直呆坐在那里的曲融,望向不远处的酱菜,才扶着椅子缓缓起身,他右脚是跛的,走路并不稳,又不让人扶他,就这样走着坐到桌子前。
他盯着桌子上的藏介,沉默地用一只还算完好的手夹起一根芥菜,直接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