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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巫那时候还是个普通的小巫,拿着最无用的莺鸟图腾,连治愈的能力都没有,”老人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歌,很好听。”
“他唱得很好听的,在那暗无天日,随时都可能死去的日子里,战场上,有锦巫的歌。”
不需要治愈,不需要理念,他们只是簇拥在寒冷的荒野上,跟着那歌声一起哼唱,心里的惶恐、不安、悲伤,便得到了许多的抚慰。
“我们只是想听听歌,那时候啊,我们不需要想其它的事情,能安然入眠,就已经是战场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所以啊,我们喜欢听锦巫的歌,不因其它任何理由,只是因为喜欢。”
林昭有些懂了,对于这些弱小的人来说,疲惫、痛苦才是生活,快乐是微薄的,喜欢是奢侈的,而喜欢姒锦的歌,是生活里珍贵的慰藉,让他们在疲惫之余,得到些微的快乐。
“后来,我们离开后,以为再也听不到锦巫的歌了,”那老者声音突然就愉快起来,“没想到锦巫打开了金信螺,让整个巫国,所有方国,都听到了他的歌……那时候,我们真的,真的好开心啊!真的,很谢谢锦巫。”
姒锦的图腾鸟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了几个金贝,带着两个信螺,就出去了。
林昭两人自然也跟了出去。
才一出来,姒锦的图腾鸟顿时嘤嘤嘤起来,委屈道:“我答应过他们,以后要经常给他们唱的。”
姬尧光嘴角忍不住抽动:“那是整个巫国用来警报、大灾时的信螺,你偷你哥的金螺,倒是唱得快乐了,巫国诸地却都以为都城出了什么大事,惹下好大恐慌,那么大的乱子,你哥都只是抽了你一顿,耗费那么多精力帮你摆平了巫殿那些老顽固,最后你的惩罚只是不许再用信螺唱歌而已,你居然还委屈上了!”
“嘤……”图腾鸟更委屈了,哭成一个球。
“那个信螺,是全国乡村都有的大广播啊,这东西只有在关键时刻能用,未免太可惜了吧?”林昭听完这个过程,忍不住道,“平时放放新闻放放歌,也算是物尽其用啊。”
“不行,信螺的使用是有次数,其中的灵性消耗殆尽后,便会失去效果,是用来防备黑潮的国之重器,”姬尧光微笑着给他递了杯果汁,“所以,姒锦用了赤螺后,才会引起了大巫群体中的巨大声讨。”
讨论的事情无非就那几个,公器私用,为了他唱歌耗费信螺宝贵的使用机会,给普通人唱这种歌,让大巫的尊严扫地,反正应该问罪。
不过姒锦是天巫,这种事放在普通巫师身上,当然是大罪,罪大恶极,但放在姒锦这种自己是天巫,哥哥也是天巫的人物身上,那就没什么好大罪的,大巫们辩论了十几日,最后给他的判决,是不许再用信螺唱歌了,违背也没事,就罚款,重重地罚款。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姬尧光分析道,“姒锦这种借众生信念助他开启真我的办法,别人也用了,但效果都接近于无,很多人认为姒锦是藏了什么重要的术法,不愿意传播,但天巫的传承巫法本就是受保护的,不外传也是常事。所以他们想用这个办法,逼姒锦交换。”
“对啊,可我当时成为天巫自己都糊里糊涂,怎么给他们指点。”姒锦咬着果子,“结果就是我再也不能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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