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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礼部尚书程纶。”晏黎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大侄女,不是我说你呀,这朝中官员,你有几个叫得出名字?”
“我沧澜军千万士兵的姓名尚不能一一道出,已是有愧。这些拿着厚俸却碌碌无为之辈,何德何能让我记住名字。”晏逐川嗤了一声。
“啧啧。”晏黎也早料到她这般反应,摇了摇头和她一道往宫外走。
“哎,说到这个程纶,最近坊间倒是有一些关于他的奇怪传闻。”晏黎嗑着一包刚从庆安殿顺来的松子,语气神神秘秘的。
晏逐川对此兴致寥寥,晏黎却挤眉弄眼地打开了话匣子:“近来京中人人都说,这个程大人啊,那方面不行。”
“他人到中年了还没个一子半女,又不纳妾,早先还收了个义子……哦,就是那位姓黄的草包禁军统领。之前霜月出事那次,想编排你结果挨了一顿板子那个。”
晏逐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五叔怎地如此八卦,人家不纳妾就不能是夫妻感情恩爱么?”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呀。可这程纶近来开始频频光顾青楼。”晏黎摊手解释道。
“既然都去寻花问柳了,想来是行得很呗。”晏逐川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角懒懒接道。
晏黎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他若是正经去逛青楼寻消遣的,这传闻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可程纶每次去青楼时,都单要一间上房,却不点任何姑娘作陪,银子还照给。”
“因此旁人都说,这程大人是听到关于自己的传闻,为了向人证明,故意去青楼做给人看的。”
晏逐川挑了挑眉看他:“五叔怎知道得如此详细,莫不是亲眼在旁边见着了?”
晏黎闻言挠了挠头:“你也知道,自打我大哥走后,我便没再去过那弈吟阁了。可我有时会去青楼里找姑娘们……你别这么看我,我是去纯聊天的!和姑娘们谈天说地那叫一个妙趣横生。美食茶饮,脂粉衣装,话本异闻……能聊的可多了去了!不比同那些污浊须眉厮混要强上许多嘛。关于程尚书的这些事,也是前日我去锦乐坊时,那儿的姑娘跟我讲的。”
“我这不是闲得慌么。”晏黎垂眉耷眼地叹了口气,“唉,没了大哥在身边,这日子就少了许多快活。”
晏逐川自觉不会哄人,便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这种心情她是十分理解的。她与曈曈只是分居两府几日,便已觉思念难捱。
晏逐川想了想,将那轴晏辰给她的画卷塞进了晏黎怀中。
“这画送给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