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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曈阖着双眼躺在被子里,烧得昏昏沉沉,偶尔发出一两句轻微的哼唧声,想来是难受得紧。
夜幕降临之时,凌肃带着一位郎中匆匆赶来。
晏逐川皱眉怎的如此迟?
凌肃冷冷瞥了一眼那大夫,对晏逐川低声道:“城里就这一家医馆,雨夜没人愿意出来看诊,三催四请才肯来。”
晏逐川倒没说什么,文人么,难免清高脾气古怪,能把曈曈治好就行。
“病人在哪儿啊?”那身着长衫束着头巾的郎中环顾了一圈屋子,问道。
晏逐川引着他走到洛曈床前,拉开帷幔,轻轻拉出洛曈的手腕放在床边,又往下面垫了个枕头。动作间只觉得洛曈一只手腕柔若无骨,热烫烫的,软软垂着任自己摆弄,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那郎中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洛曈手腕上,又翻了翻洛曈的眼皮。晏逐川见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大夫,她情况如何?”
“偶感风寒而已,照我的方子抓药来煎即可。”那郎中捻了捻下巴上一撮小胡子,接过凌肃递来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开了一张药方,随后便起身要走。
晏逐川不放心地追问道:“这药如何吃?可有什么需留意的事宜?”
那郎中神色颇为不耐,摆了摆手道:“风寒而已,还能有什么,吃了药就好了。”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晏逐川派凌肃去药铺抓药,自己则守在洛曈床边,将洛曈的小手小心地塞回被子里,帮她擦干额头的汗,又替她掖好被角不教透风着凉。
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一弯银月高高地悬在夜空里,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后院传来几声犬吠。
“水……想喝水……”洛曈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疲乏无力,想撑着坐起来,身体却如灌了石头一般沉……
“曈曈,躺好不要动!”听见响动的晏逐川一步跨到床边,扶着洛曈缓缓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水递到她嘴边。
洛曈扶着碗边喝了几口水下去,因发热而干裂的嘴唇也得到了些浸润。
“我们这是在哪儿呀……”洛曈抬眼打量着房间,轻声喃喃道。
“到定州了,这里是客栈。”晏逐川伸手摸了摸洛曈的额头,依然滚烫,“你好生养病,什么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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