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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不再搭配凉阴阴的唇角与他沟通，无疑是种大破悭囊的施舍，听蒋唯这样讲，好像硬了心肠的，反倒是自己。

林子瑜考虑周到，宽宏大量、单刀直入地回应他：“不用了，谢谢。”

手心也抽出来了，避免出现讨价还价的局面，几根指该走的走，改为攥紧箱中的袋子。

“没有你我会死的。”

林子瑜眼皮朝下沉，又被那句话拉起来。

尽管未来，他们该陌路朝天各走一条路，这一眼，林子瑜终究还是看得过界，褪去惺惺忪忪的疲惫。

五官作雕塑模板，蒋唯是胜任的，唯一的缺点，是不肯用笑容驯服嘴巴，林子瑜没和蒋唯讲过这点。

可他此刻瞧见了蒋唯脸上那副表情，没带任何表演功力。

蒋唯捂着胸口，那里不知是否悬了把尖锐的刃，本清冷的五官被痛苦的神情蒸煮，扭作一团。

林子瑜放开袋子，颇为关切地扶住对方身体，声音微有颤意：“你怎么了，蒋唯？”

蒋唯低着头，不能再用俯瞰的眼光看人，应声抬头，目光黏在林子瑜脸上，反应有点迟，像一盆缺乏光合作用的植珠。

眼底冷泉未化开，蒋唯用那张洗过胃似的苍白的脸，不合时宜地报喜讯：“没事，今天没休息好。”

说完他看向林子瑜，从对方鲁钝地、缓缓降下的嘴角，读出林子瑜不会很容易地原宥他。

蒋唯眼睑出漏的情绪，不再呈现一味索取温度的状态，那股剖心明志的视线继续协助他，试探性地轻握林子瑜手腕。

蒋唯淡淡地注视林子瑜，似乎在等对方兴冲冲地把视线降下去，降到他们交握手心的位置。

朝思暮想的一对恋人再遇，上唇下唇咬合，亦或是手掌交握，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蒋唯嘴唇有了点血色，在唇缝间搜刮出点笑意，淡声念：“送你上去我就走，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