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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把枪捏在手里,比起人们印象中的杀手,他更像是在成人级MV里踩着高跟鞋或者长筒靴的变装女王。他感觉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一切变得缓慢、遥远,像是有什么东西放大了他的感官。
“那是肾上腺素。”舒尔茨在安全屋里对他说过。
在七年的好莱坞生涯中,梅森演过正义的刑警也演过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他可以用伍迪·哈里森的方式开枪,也可以表现地像《魔鬼搭车人》里的约翰·莱德尔。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以“梅森”这个身份杀人。
那个过分漂亮的食草动物,教会学校里的同性恋。
那个在恐怖片首映仪式上用手紧紧捂住眼睛的胆小鬼。
费德勒太太不会相信,布莱尔不会相信,他远在新奥尔良的继父不会相信——上帝保佑,也许他还活着,不过谁知道呢。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就像一颗微小的种子,一片干旱、贫瘠的土壤。只等有人走过来,然后用火药、血液和休息站的赛百味浇灌它。
现在,他愿意为了舒尔茨献出一切。
枪声引起了一些注意,他听见脚步声,士兵的呼喊、子弹上膛,还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有人试图从上一层赶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梅森看向舒尔茨。后者脱下了已经破破烂烂的衬衫,那昂贵的衣物被紧紧按在科恩的胸口上,失血在减少,那是个好迹象,也许。
“你脚腕上的枪套,贴近内侧有个小的夹层。”舒尔茨光裸的上身露出可怕的瘀伤痕迹,他没有抬头,右手在科恩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追踪吉普车的红点还在闪烁着,与标记的位置重叠。
与他猜想的一样,就在他们上方,舒尔茨松了口气。
梅森把手伸过去,他摸出那把枪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夹层,他不知道舒尔茨是什么时候想出这么多后备计划的,但当他把手指伸到脚腕与布料相贴的位置,他找到了那个在他细嫩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水泡的罪魁祸首——
一块芯片。
“过来,奶油球。”舒尔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迅速卸下科恩手机的背板,把芯片换上,屏幕短暂地闪烁了一下,显示出一排复杂的代码。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用带血的手掌抚上梅森的脸,“你做的很好,梅森。不要害怕,这面墙很安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有人来找我们。”
“舒尔茨……”梅森皱起眉头,他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车灯已经照在了他们的身上,有人端着枪,命令他们转过身,趴在地上。梅森不安地舔舔嘴唇,他环视四周,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舒尔茨盯着那双蓝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活下去。”
之后他站起来,背过身,举起双手,朝着那些枪口走了两步。梅森看见他的手里捏着那部手机,拇指不动声色地按下拨号键。